宫里,乾元殿。 瑞公公回来的时候,皇上正在批阅奏折。 看着瑞公公,皇上放下笔,这才缓缓开口,“怎么样,去安乐侯府,可是搜到罪证了?” 虽是问话,不过,皇上的声音很浅,语气很淡,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仿佛这通敌叛国的事,真的无足轻重一般。 瑞公公明白,不论皇上怎么多疑,但心底里,潜意识中,他还是愿意相信夏明博的。 只是…… 不敢去看皇上的眼睛,瑞公公低喃。 “回皇上,在安乐侯府与内,并未搜查到安乐侯通敌叛国的罪证,但是……” “但是什么?可是夏家丫头那又出了乱子?” “皇上圣明。” “呵,”皇上听着瑞公公的话,清冷的笑了一声,“哪里是朕圣明,只是朕太了解老四的心思了。” 虽然来揭发夏明博的,并非夜天承,可是那人是夜天承的党羽,皇上怎么不知道? 说来,夜天承与夏明博并无恩怨。 夜天承恨得,是夜天绝,这才牵连上了夏倾歌吧?说来,也是这皇位,是这皇权,连累了夏倾歌。 心里想着,皇上淡淡继续。 “说吧,发现了什么?” “回皇上,老奴带着人要离开安乐侯府的时候,从侯府内出来一个婆子,人称钱婆子。这钱婆子说,咱们的御林军在进入安乐侯府搜查之前,县主她已经派了自己的手下,将整个安乐侯府清理过一遍了,所以才会找不到证据。另外,钱婆子也说,她虽不知道安乐侯是否通敌叛国,但是,她却是知道县主是通敌叛国了的,并且,她还带着御林军在县主所住的排云阁中,找到了罪证。” 话音落下,瑞公公也不敢耽搁,他快速将找到的那枚印鉴,连带着脂粉盒子一起,放到了皇上面前的龙案上。 皇上抬手,将脂粉盒子拿到了手中,他缓缓将印鉴拿出来。 “纯金打造,刻字精致,里面含了特殊标记,做的很细。看上去,有八成真模样。” 对于印鉴,皇上极为了解,他一边看一边评价。 瑞公公听着,不敢插嘴,这个时候,他说什么,似乎都不太合时宜。 好在,皇上也没想着让他回话。 仔细的看着印鉴,过后,皇上才淡淡的开口,“夏家丫头人呢?可带来了?” “是,县主说人赃并获,她应该来见皇上的。同时,县主还让老奴将那钱婆子也一起带来了,县主说,那钱婆子送了她一份大礼,她也得让钱婆子来宫里见见世面。” “这倒像是她的作风。” 皇上说着,脸上的笑意,不禁更浓了不少。 瑞公公别的看不出来,但是,他能看出来,对于什么夏倾歌通敌叛国的事,皇上压根就不信。 说来,这也不难想通,夏倾歌再厉害,也只是个女人,就算是她想要至高无上的权位,那也不过是个皇后而已。算起来,她跟在夜天绝的身边,两个人感情至深,这后位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放着眼前的权位不要,去为雪燕筹谋…… 这事,根本说不通。 尤其是之前,夏倾歌还和夜天绝一起,为皇上做了那么多的事,这种罪名安在她的身上,就更显得愚蠢了。 心里正想着,瑞公公就听到皇上道。 “他们人都在殿外?” “是。” “且让他们等着吧,”皇上说完,缓缓冲半空中道,“去查查那婆子的底细,另外,着人将老四带进宫里来。” 寿诞的时候,解决了夜天放,加上夜天绝出手,夜天放现在生不如死。 现在,大约是轮到夜天承了。 想着,皇上不禁叹气,皇家的子嗣,能够和睦共存,还真是难得。也不知道,他这几个儿子,最后能剩下几个? 皇上自顾自的寻思着,暗处的人,已经快速去办事了。 不过半个时辰,夜天承已经被送进了宫,同时,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重新回到了乾元殿。 “参见皇上。” “查到了?” 皇上语气淡淡的,一边拨弄着茶盏,慢慢品茶,他一边等着答案。 听着问话,那打探消息的人自然不敢瞒着,他快速开口,“回皇上,查到了。之前,安乐侯府的二公子夏长霖,伙同二小姐夏婉怡,挟持老太君和安乐侯,逼迫安乐侯交出侯府大权,逼迫不成他们恼羞成怒,伤了侯爷和老太君。在那之后,侯府的人有过一些变动,钱婆子就是那个时候进入侯府的。” 夏明博和老太君受伤,这事皇上知道。 “这么说来,她进入安乐侯府也不算久,怎么会将主子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 “回皇上,这钱婆子混进安乐侯府,与王远有关,大抵一切也是有预谋的。” “王远是谁?” “是安乐侯府的前任管家,在县主从甘霖庵回到安乐侯府之后,他因为监守自盗、中饱私囊,在郢城附近购置了大量的产业,而被县主揭发。在安乐侯回到府中之后,被安乐侯秘密处置了。这钱婆子,原名钱乐,是王远的一个相好的,她原本住在城外的一个庄子上,只是王远出事之后,那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