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前,夏长赫就知道,夏倾歌的状况不是很好。 可是,真当他站在房间里,远远的看着床上的夏倾歌,看着她昏睡不醒,毫无知觉的模样时,夏长赫才知道,他当初所预想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呆愣愣的有些不敢上前,夏长赫心里莫名的有些怕。 他怕靠近之后,会知道夏倾歌的状态更糟。 脑海里,忍不住想起和夏倾歌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夏长赫的记忆里,夏倾歌是那个在他重伤,生死一线的时候,能将他从鬼门关中拉回来的人;她是知道谁欺负了他,可以毫无顾忌,甚至不惜火烧一府,为他讨回公道的人;她是那个为他筹谋算计,努力给他想要的一切的人。 在夏长赫的记忆里,夏倾歌张扬、自信、从容、睿智、乐观,她有勇有谋,她无所不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这样躺着。 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夜天绝,夏长赫低喃,“姐夫,我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夏长赫的声音很轻,那一声“姐夫”里,更是饱含哽咽。 若是以往,夜天绝听到“姐夫”,一定会开心。 可现在,他心里酸酸的。 对于别的问题,夜天绝也许还能有所回应,可是对于这个问题,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夏倾歌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可是,没人能给他答案。 沉着脸看向夏长赫,夜天绝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愧疚。 “长赫,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姐。”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他能替夏倾歌来承受这份痛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身子一点点变差,看着她一次次的昏睡,却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让他的心煎熬,让他痛苦。 夜天绝的难受,司徒浩月都看在了眼里,知道夜天绝愧疚,可是,他心里更清楚,夏倾歌的状况与夜天绝没有关系。更何况,若是知道夏倾歌这是怎么了,知道救治她的方法,夜天绝就是为她死,大约也是心甘情愿的,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人知道夏倾歌为什么会这样。 沉沉的叹息,司徒浩月快速开口。 “长赫,夜天绝,别说那些了,先让上善大师给倾歌看看,说不定他能看出些什么。” 司徒浩月的话,快速将夏长赫夜天绝拉回到现实。 “对,师傅,你快帮我姐看看。” 夏长赫看向上善大师,急急的开口。 同时,夜天绝也看向了上善大师,他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可是,那热切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上善大师这次带着夏长赫回来,为的就是这件事,他自然不会拒绝。 微微点头,他快速上前。 并不像司徒浩月那样,抬手为夏倾歌诊脉,上善大师坐在夏倾歌的床边,只静静的看。偶尔他的手指会动动,似是在掐算,可更多的时候他是蹙眉,是沉默。 那样子,让夜天绝和夏长赫都心慌。 “师傅……” 夏长赫到底年纪小,加上担心夏倾歌的状况,隐忍不住,他不由的开口。 听到声音,上善大师缓缓看向他。 “师傅,我姐怎么样?”夏长赫开口。 “暂时无恙,”上善大师轻轻叹息,他也不瞒着,“倾歌丫头身子虽然有日渐衰弱的迹象,但是不会有性命之忧。人有所得,必有所失,这是命中注定的,旁人无法。” 上善大师的话,前半句大家都明白,可这后半句却让人糊里糊涂的。 当然,除了司徒浩月和夜天绝。 不论是神血圣女的身份,还是重生一世的际遇,这都是夏倾歌非比寻常的所得,上善大师所说大家有所得必有所失,大约指的就是这个。 想着,司徒浩月和夜天绝的眼神,都更加的深沉了几分。 夜天绝看向上善大师,快速开口。 “可有办法?” 听着问话,上善大师摇摇头,“时机未到,等是唯一的办法,好在倾歌丫头的状况还不是太糟,你也不必太心急。” 不心急…… 这话说来轻巧,可是,于夜天绝来说,却难如登天。 他将夏倾歌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夏倾歌如今这个状况,他怎么可能不急? 抿了抿唇,几乎是下意识的,夜天绝快速问道。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对于这点,上善大师也不瞒着,“不出意外,不过一个时辰,她就能醒,醒过来之后,她可能会忘记一些事,也可能会变得更加虚弱,心里也更焦躁,你留在这里守着她,等她醒了,多开解开解她吧。” 说完,上善大师便看向了夏长赫。 “长赫,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去沐浴休息一下,再来看倾歌丫头。” 夏长赫心里并不想走,他想守着夏倾歌。 可是听到上善大师的话,他不敢违逆,他也知道,上善大师这是在给夜天绝和夏倾歌留相处的空间,他留在这里也不好,所以他微微点头。 “是,师傅。” 说着,夏长赫便随着上善大师一起,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