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司徒新月的话,夏倾歌的眼睛不禁微微泛红。 她倒是不惧怕司徒新月对她做什么,司徒新月的任务,就是她的护身符,在到达沧傲大陆之前,司徒新月是不会杀了她的。 可是,她了解司徒新月的冷血。 连对冥九都下得去手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对一群无辜的百姓心软?祈求司徒新月心生慈悲,或许真的是她太天真了。 可是除此之外,她毫无办法。 沉沉的舒了一口气,夏倾歌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唇,半晌她才开口。 “司徒新月,你虽然是司徒廉的手下,你虽然善于杀人,可是你也是个行医之人,你应该知道人命有多珍贵。那些百姓真的是无辜的,你就当发一次善心,让我帮帮他们可以吗?” 听着夏倾歌的话,司徒新月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冰冷了不少。 她看着夏倾歌,眼神玩味。 “夏倾歌,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来求我,真的是太天真了。我杀人的时候有多残忍,你早就知道了,你想让一个本性残忍的人去积德行善,不觉得很好笑吗?” “你杀人的场面我见过了,我也知道你杀了冥九,可是作为女人,我能从你的眼里看到难过,尤其是你在杀了冥九之后,你一点都没感受到杀人的快感,反而你会心疼。因为你对冥九动情了,他死了,你后悔了。司徒新月,人这一辈子可以犯错,也可以错过一些人,但是不能一错再错。你已经误伤了冥九,落得自己伤心了,难道还要错过救治那些百姓的机会,让你的后半辈子都受到内心的挣扎和谴责?” “心疼?动情?后悔?谴责?” 这一个一个的字,几乎是从司徒新月的牙缝中挤出来的,每多说出一个字,她脸上的冷笑就更强烈了几分。说到最后,她猛地上前,一把抓住夏倾歌的脸颊。 不断用力,司徒新月身上杀意沸腾。 “夏倾歌我警告你,不要自以为是,也不要觉得你很了解我。” “……” “你天真并且自以为是,你想要救人、想要积德行善,那都不关我的事,你也少用你的那套感情论来感化我。我就是一个杀人工具,我杀谁都不会后悔,不会难过,不会自我谴责。我没有对冥九动情,他死有余辜,我更不会心疼他。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最好不要再提,否则我真的不介意杀了你泄愤。” 冷冽的说完,司徒新月这才甩开夏倾歌,她转身坐去了窗边。 打开窗子,风从外面吹进来,吹乱她的发丝。 冥九死的场面,仿佛也被风吹了进来,一下子涌进了她的脑海里。冥九的惨烈,他死时候说的那些话,她都记得。 现在,那些话不断在她耳畔回荡。 “司徒新月,我喜欢的人是温雅,不是你。你空有这身皮囊,空有这副人皮面具,你永远都不是她。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人的喜欢,这辈子都不配。我会诅咒你孤独终老,我诅咒你不得善终,你记好了,你不得好死。” 孤独终老,不得善终…… 冥九将她当仇敌,给她诅咒。即便他们之间有一点情意,但那情意也在这诅咒和威胁中消散了。 她才不会为冥九的死难过呢。 她没有错,错的不是她。 一颗心乱糟糟的,司徒新月不断的在心里呐喊,来让自己压抑的心得到一些释放。 这些,夏倾歌都看在眼里。 知道司徒新月的心在挣扎难受,知道她情绪有波动,那就可能动摇。 心里想着,夏倾歌快速道。 “司徒新月,人的嘴会骗人,但是人的心却骗不了自己。冥九的死你难不难过,你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 “你闭嘴。” 不想听夏倾歌的话,司徒新月猛地大吼。 随手抓过窗边桌上的茶壶,她几乎想也没想,就用力扔向了夏倾歌的方向。脸上贴着人皮面具,被易了容,可是那薄薄的一层,根本这挡不住司徒新月的这一下攻击。夏倾歌的头瞬间被砸出了一个大包,茶壶里还有滚烫的水,水从茶壶中洒出来,落在了她的脸上。 一切来的猝不及防,夏倾歌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夏倾歌觉得,头和脸都疼的厉害。 眼中隐隐氤氲着一层水汽,不过,夏倾歌却没有掉泪,相反,她的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笑意。 “司徒新月,你知道愤怒代表什么吗?” “你闭嘴。” 司徒新月愤怒嘶吼,只是,她的吼声并没有打断夏倾歌的话,反而让她的笑声更大了几分。 只听夏倾歌自信满满的笑着继续。 “你之所以会愤怒,那是因为你被我说中了心事。你心里难受,却又不愿意承认,你用坚强的外壳包裹着自己,不想让自己的脆弱露出来,可是你的心会疼,所以不自觉的想要逃避。你对我动手越狠,你的愤怒越强烈,就说明你的后悔越强烈。” “夏倾歌,你这是在找死。” “找死?” 呢喃着这两个字,夏倾歌看着司徒新月,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死在你的手上也是死,死在为你们开启通天门的路上也是死,既然死是我早晚都逃不过的,那早与晚又有什么差别?这里是天陵,是我的故土,我死在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