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着急的缘故,皇甫钺的声音很大,而且极度不善。 那人听着,身子不禁微微颤了颤。没有丝毫的隐瞒,他将从去找单意,到去偏厅找云长老的情况,全都和皇甫钺说了。 听着这些话,皇甫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夏倾歌这就是在拿捏他们。 冷冷的瞟了那人一样,皇甫钺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带着人在这里守着我大哥,若有事情,立刻去偏厅找我。” 说着,皇甫钺出了包厢就往偏厅去了。 皇甫霖的状况根本等不得,若是真的等第三场比赛结束,再去找鬼医尊使,只怕黄花菜都凉了。所以,他们能找的人,只有云长老和夏倾歌。 云长老听夏倾歌的,那就只有打通夏倾歌这个关卡,皇甫霖才有救。 夏倾歌说,他派去的属下代表不了皇甫家…… 那就只有他了。 皇甫钺虽然不比皇甫霖,但是他好歹也是皇甫家的公子,出门在外,代表着皇甫家的脸面。皇甫钺走去包厢的路上,也不断的盘算,夏倾歌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又要让步到何种地步? 皇甫家的脸和皇甫霖的命…… 两害相权取其轻,关键时刻,他到底要保什么? 皇甫钺边想边走,速度并不慢,没有多久他就到了偏厅,夏倾歌和云长老两个人都在,他们气定神闲,仿佛真的没将皇甫霖的事放在心上。 看着他们,皇甫钺也不扰弯子。 “云长老,战王妃……” “三公子,”云长老微微挑眉,“怎么,难道大公子情况真的不好?” “是,已经晕了,身体泛凉,抽搐剧烈,很痛苦。” “这怎么可能?”眼睛下意识瞪得大了些,云长老一脸的诧异,“之前我们见大公子的时候,他还生龙活虎,中气十足呢,怎么可能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三公子,你也别怪老夫小心之心,大公子这病可是来的古怪啊。” 看着皇甫钺的眼神更炙热了两分,云长老抿着唇,脸上露出几分为难。 半晌,他才开口继续。 “其实,皇甫宁的事,大公子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他舍弃了皇甫宁,却保住了皇甫家,这已经是将伤害降到最低了。若是皇甫家再肯出人出力,哪怕不能让皇甫宁再恢复娇宠,成为以前那个骄纵的大小姐,可是保住她的命,给她改头换面,让她过些滋润日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大公子又何苦来这么一招?就算真的拖了老夫和倾歌丫头下水,那又能如何?两败俱伤而已,于救皇甫宁来说,没有什么作用。” 云长老的话意味明显,他直接将皇甫霖的病,说成了阴谋诡计。 皇甫钺听着,倒也不多诧异。 一来,他已经听人说过一次类似的话了,云长老和夏倾歌心里怎么想的,他心里有数。二来,他也有自己的思考,在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别说云长老和夏倾歌对皇甫霖的意外状况有所怀疑,就是他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 将心比心。 若是换到他站在云长老和夏倾歌的位置上,大约对这事,也是有所防备的吧? 皇甫钺骄纵蛮横,却也懂得收敛,更比皇甫霖懂得低头。 对上云长老的眸子,皇甫钺道。 “云长老,战王妃,我知道你们对我大哥的突然状况有所怀疑,但是,医者仁心,就算心有怀疑,也不能见死不救,视人命与草芥,不管不顾,不是吗?这样,我皇甫钺以皇甫家的名义发誓,我大哥的确出了状况,请二位过去,也真的是帮忙救治的。若是我有半句谎言,那就让我皇甫家子嗣凋敝,再无出头之日。就让我皇甫钺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这样,可以吗?” 皇甫钺这毒誓下的主动,也下的狠。 夏倾歌听着,心里倒是满意。很快,这些话就会传出去,传的街头巷尾妇孺皆知。 沉沉的叹息了一声,夏倾歌看向云长老。 “长老,三公子说话恳切,倒不像是在说谎。这样,不如长老你先过去看看?” “你不去?” 云长老见状,不由的挑挑眉。 之前,他已经问过夏倾歌了,虽然夏倾歌没有说出口,可他明白,皇甫霖之所以会如此,都是她搞的鬼。而且,皇甫霖会在针术大赛这个时间点病倒,也是夏倾歌故意为之的。 废了那么多劲儿,折腾了这么半天,夏倾歌不去给皇甫霖医治,让自己扬名…… 这根本不是她的性格。 听着云长老的话,夏倾歌不禁笑着摇摇头。 “我和皇甫家几位公子小姐之间,本就多有龃龉,不论是在凌霄阁外的针锋相对,还是皇甫宁给我下毒后的剑拔弩张,这个时候,我都不好出现在皇甫霖那,更不好出手救治。毕竟,他没事我去了落不得什么好,可若是他真的有意外状况……只怕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更何况,我之后还要参加比试呢,按照凌霄阁的规矩,在这期间,我不是不能离开这个偏厅的?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不该过去。” 夏倾歌的话说的明白,皇甫钺听来,只是她不去救皇甫霖。 可云长老却知道,她要救皇甫霖,就得公开救。她要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的手段展现的一清二楚,一来一证清白,二来借力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