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歌话问的轻飘飘的,一点都不走心。 也亏得苏怜惜定力好,又是因为有求于人,才刻意隐忍着,脸上没有表现出怒色。 看着夏倾歌,苏怜惜勾唇。 “怎么会见怪,说来也是我来早了,打扰了才是。” “客气了。” 夏倾歌倒是不客气,还真应了下来,淡淡的说完,她便和夜天绝一起上前,直接坐在了主位上。那样子,让苏怜惜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不能发泄,心里堵得厉害。 夏倾歌坐下,一双眸子便缓缓落在苏怜惜的脸上。 故作不懂苏怜惜的愤怒,也对苏浩之死茫然不知,她轻声开口,一副关心的模样。 “苏小姐看上去有些疲惫,可是没睡好?” “最近事多,有些累了。” 苏怜惜的口气淡淡的,显然没有深谈的意思。 苏浩的死,是自己找上门去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事总归不算光彩,有损颜面。苏怜惜自然不会拿到桌面上来说,更不能说她是因为这,才一夜未能合眼,弄得颜色奇差的。 尤其还是在夏倾歌的面前。 在苏怜惜的心里,夏倾歌不是朋友,而是棋子。她又哪能让自己在棋子面前丢脸? 苏怜惜不多解释,夏倾歌也不问。 反正她知道事情始末,心里痛快就得了,没必要掰开揉碎了说,去找苏怜惜的不痛快。 看着苏怜惜,夏倾歌索性单刀直入,直接开口。 “苏小姐,昨日里我手下的人给你传话的时候,给你的信你应该也收到了。单管事是什么心思,我不做评价,不过你也知道,我和我家王爷初来乍到,并不想惹什么麻烦。苏家的底蕴是深是浅,总归我们都不想惹,我们也无意与苏小姐为敌,所以我才请苏小姐来,从长计议。” 听夏倾歌提及单意,苏怜惜的眼神不禁暗了暗,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看向夏倾歌,苏怜惜问,“那战王妃想与我谈什么?” “脸。” 这一个字,夏倾歌回应的笃定。 之后,她也不绕弯子,而是迅速道,“我知道苏小姐的脸多年前受伤,这些年一直靠换脸维持花容月貌。这换脸之术我虽然不了解,但也知道那是禁术,对别人残忍不说,对苏小姐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治标不治本,需要频繁换不说,你身上的伤也会因为用药而无法痊愈,痛苦连连。我也清楚,苏小姐最初请单管事的出面,让我为你医治,其实你要的不是我为你治疗,你想要的,是我这张脸。” 夏倾歌的话直白到没有丝毫的这样,她撕破了苏怜惜所有的遮羞布,让苏怜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攥着帕子的手,一点点收紧。 同时,她也在凝聚内力,准备着动手。 她一早就猜到了,夏倾歌已经知晓了她的目的。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这么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没有撕破脸皮,大家还可以虚与委蛇,可一旦把话说透了,她就得防着夏倾歌翻脸,也得防着暗处里有人对她动手。 夏倾歌嘴上说的倒是好听,不想得罪她,不想与苏家为敌…… 可谁知道这是不是在给她灌迷魂汤? 她不能不小心。 苏怜惜的反应根本逃不过夜天绝和夏倾歌的眼睛,只不过他们都不太在意。这次叫苏怜惜来,他们并没有打算动手,那么直白的方式,不是他们想要的。 定定的看着她,夏倾歌勾唇笑笑,随即道。 “苏小姐,你别紧张,凡事把话说清楚了就好,没必要舞刀弄枪,你死我活。” 听着这话,苏怜惜微微挑眉,没有说什么。 很快,她就听夏倾歌又道。 “我一个外来人,即便模样尚可,但也不至于让苏小姐一下子选中,觉得非我这张脸不可。我想,这背后肯定还有什么缘由。我知道的信息不多,所以也猜的不那么准确,但无非是用了我这张脸,你就能一劳永逸,不用再换,也不用承受痛苦了,对吗?” 苏怜惜依旧没有开口。 夏倾歌猜的全对,但是,她能开口承认吗? 好在夏倾歌也没想她回应,看着苏怜惜,她轻哼,“说句不好听的,苏小姐你也太天真了,我区区一个弱女子,既不比别人多两只手,也没比别人高贵,我这张脸还真没法替你消灾解难。” “你是司徒家的人。” 苏怜惜终究还是忍不住,在夏倾歌的冷嘲热讽中说了一句。 这话,让夏倾歌不由的一愣。 一瞬间,她就想到了自己神血圣女的身份。 若说她有特殊之处,那大约就是这神血圣女的身份,是她这一身血。司徒家指着她这一身血,来开启通天口,助他们更上一层楼。而苏怜惜,是不是也指着她这一身血,来彻底换脸,一劳永逸? 可这一身血真的靠谱吗? 夏倾歌眉头微蹙,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苦笑来。 之前,她身体不好,莫名其妙的就会昏睡晕倒不说,身上也很久都流不出血来,甚至于用刀伤,都没有半分的作用。一直到和夜天绝成亲之前,她的情况才稍有改善,月事能够正常,她也才能有孕,有这两个孩子。 她这一身血,连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