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水长老为我好,劝着我先应承下来。我也想过了,的确,不过是骗人的鬼话,权宜之计罢了。方长老进了鬼门幽谷,能不能有命活着出来还不知道,反正我们现在保全了自己,之后在孩子生下后再翻脸也不迟。我想,这么说也有道理。” 一遍遍的去寻思那些话,去分析,夏倾歌也觉得这样应下来对他们最好。 可是,就在刚刚,她做不到了。 眼底里带着嘲弄的笑意,夏倾歌道。 “方长老的眼里,看不上天绝,更看不上我,他骨子里带着股高高在上的意味,以为我这神血圣女的血脉,是天生要为他们牺牲的。在他们眼里,我可能连个人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任人宰割的两腿羊。他斥责天绝,声严辞利,全然不留情面,既如此,我不翻脸,还等着他欺辱不成?” 之前的话,虽然有些气话的成分,可也有真心话。 人这一辈子,这么拼,这么硬撑,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家人,为了朋友,为了自己在意的人。 若是她忍一时之气,对家人好,那也就罢了。 可是,翻脸是早晚的事,方长老的助力也没有多少,说到底,她要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助力,去让夜天绝忍气吞声,以孩子去做赌注,她做不到。 连家人都舍了,他们忍得还有什么意义? 小脸上满是坚定,夏倾歌看向云长老。 “云长老,我知道,今天我这么做,会让你和水长老,还有司徒和三哥都很为难。这局面,其实在神血影卫出现的时候,我和天绝就已经考虑过了。夹在中间的人,是最难的,云长老,你和水长老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们真心感激。不论和司徒家如何,你们在我和天绝心里,绝对是亲人。不论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我们都不希望你们受伤。若是你们想回司徒家,那就回去吧,这样也能好受点。” 听着这话,云长老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丫头,你赶我们走?” “不是的,”沉沉的叹息,夏倾歌缓缓继续,“若是可以,我和天绝何尝不希望你们留下来,我这肚子一日日的见大了,身边的危险又多,有你们在身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舍得让你们走。只是,我知道你们的为难。” 为难…… 云长老听着这两个字,心里也有些难受。 说来,他和水长老两个人,算是司徒家众长老中,比较维护司徒家利益的。曾几何时,他们眼里,事事都以司徒家为重。包括这次出来,去天陵带夜天绝和夏倾歌回来,他们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出的司徒家大门。 可谁成想,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的心思和立场,倒是变了许多。 也难怪司徒浩月去了天陵许久,却没能将事情办成。 夜天绝和夏倾歌的身上,或许就是带着一种魅力的,这种魅力容易让人亲近,更容易让人折服。 沉沉的叹息一声,云长老缓缓看向夏倾歌的肚子。 许久,云长老才开口。 “这件事,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做好迎战的准备吧,既然早晚都要走这一遭,就是此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我和水老头,我们再回去商量商量,你们不用费心了。” 说完,云长老便起身出去了。 正好云长老出来的时候,撞上煎药回来的水长老,看着他脸色不大好,水长老还担忧的询问他怎么了。 云长老没解释什么,只是让他把要送进去,然后去他的房里。 两个人之后自然是彻夜长谈。 这些暂且不提,单说夏倾歌着人给司徒浩月喂了药之后,她和夜天绝便回了房间。没有了外人在场,夏倾歌也少了几分强硬,整个人都依偎在夜天绝的身上,她侧头看着夜天绝。 “我怕是又惹麻烦了,天绝,你会不会怪我?” “傻丫头。” 宠溺的在夏倾歌的脸上落下浅浅的吻,夜天绝低声呢喃,而后他紧紧的抱着她,低声细语。 “我们夫妻一体,你也是为了护着我,我哪会怪你?” “可我也给孩子带来了麻烦。” 这两个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被司徒家盯上了。和她不同,她至少长大成,有思想有成算,就算是正面对上了司徒家的老东西,遇到了危险,那她也还有周旋的可能。可若是两个孩子落到了司徒家的手里,他们还小,就只能任人宰割。 而且,两个孩子还小,还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何其无辜? 手抚着自己的肚子,夏倾歌眼睛泛红。 “我心疼他们,我也心疼你,若不是因为我,你们都不用遭遇这些。” “若是没有你,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若是没有你,又哪来的两个孩子?傻丫头,咱们是上天注定的一家人,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相互拥有彼此,活着才有意义。否则,就跟你说的那样,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这话,我也不过是气方长老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若出了意外,她还是希望夜天绝和孩子好好的。 人,不就是这样吗。 搂着夏倾歌的手微微更紧了几分,夜天绝勾唇,“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家人都会在一起。和司徒家对上,不是什么意外状况,早一日晚一日也没什么区别。我会好好安排,护着你,护着孩子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