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夜天绝和夏倾歌心里都有准备,倒也不至于见到风长老就惊慌失措。 相互对视一眼,夜天绝这才淡淡的开口。 “风长老客气了。” 听着夜天绝的话,风长老让人推着轮椅,不紧不慢的出来。 一直到夜天绝和夏倾歌的身边,风长老这才又笑道,“神血圣女回归,是我司徒家的大事,本该隆重迎接的,偏生家主正在闭关,府内没有个能主事的主子,而老夫又是个不中用的,才多有怠慢。还请神血圣女和王爷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招数不是只有风长老才会,活了两世,夏倾歌也手到擒来。 脸上浅笑盎然,夏倾歌轻笑。 “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风长老也说了,是回归,那就不算是客。如此,又何必说什么迎不迎接的?更何况,风长老迎接的人,已经跑出半日的路程去了,若是再迎,又该去哪?我到底年纪轻,可受不起风长老如此厚待。” 夏倾歌说话的时候,一直温温和和的,可是风长老听着,却不禁眯了眯眼睛。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也算是人精了。 这人见一面,大概什么样,他心里就有数。哪怕不全对,却也八九不离十。 看着夏倾歌,风长老能够感觉到,那是一把藏在鲜花下的尖刀,别看面上做的周全,温和有礼,就像那花儿似的好看的紧,可实际上,谁敢触碰,都少不得要挨上一刀,要流点血做为代价。 这倒是像极了司徒家的人。 脸上很快又露出一抹笑来,风长老轻笑道,“神血圣女客气了。” “出嫁从夫,风长老还是唤我一声王妃吧,这样听着,更亲近些。” 亲近…… 这两个字,让风长老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倒是不知道,这高高在上的王妃二字,无一处不透着疏离,夏倾歌是怎么说得出口亲近的。 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风长老也不会在这种事上计较。 “如此也好,王妃,王爷,还是先进门吧,老夫已经安排了院子,二位稍作休息,之后大家在坐下详谈,可好?” “客随主便,自然听风长老的。” “老夫全是听家主安排,可当不起这个主字,王妃,王爷,里面请。” 风长老连话里的刺都要挑出来,半点都不给人钻空子的机会,之后他让人推着轮椅,迅速引夜天绝和夏倾歌进门。至于他们的人,也随着一同进了司徒家。 司徒浩月、司徒浩岚见状,不禁对视一眼,沉沉的叹息。 风长老来的太快了。 他们甚至于连交代夏倾歌和夜天绝两句,都没来得及。也不知道,他们对上风长老,会不会吃亏? 两个人的眼里,都有些担心。 想着,他们快速跟上,一同去了风长老为夏倾歌他们准备的凝香阁。 凝香阁的院子并不算太,不过院子内有一个独立的小花园,衬着太湖石,又引了外院荷花池内的活水,整体的景致看上去,倒也算幽静雅致。这样的地方,倒也算是投了夜天绝和夏倾歌的所好,算是他们喜欢的那一款。 穿过院子往里走,风长老引夜天绝和夏倾歌进屋。 屋内的布置,一水的红木家具,不是新东西,却全是上了些年头的老物件,不说价值连城,却也着实不菲。再加上各种屏风摆件,玉器珍玩,整个布置起来,倒也真有那么点宫廷内院、王府侯宅的感觉。 夜天绝和夏倾歌瞧着,心里也有了谱。 风长老看着两个人,嘴角微扬,“不知王爷和王妃可还满意?” “有劳风长老了,这很好。” 夜天绝淡淡的说着,随即扶着夏倾歌坐下。不再看风长老,他的目光全落在了夏倾歌的身上。 “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可要躺下歇息歇息?” “哪就那么娇贵了,”看着夜天绝,夏倾歌摇头,“还没有和风长老好好的说说话,哪能跑回屋去躲懒,这不合规矩。” 口口声声的说着规矩,可夏倾歌话里的意思,风长老如何不明白。 眼神不禁暗了暗,不过,笑意倒也还在。 “王妃不必客气,这司徒家本就是你家,之前还说着一家人,眼下又何苦因为客套而苦了自己。王妃累了,先去休息就是了。老夫让人准备了饭菜,倒也可以用,免得饿着。等晚上的时候,老夫为王爷和王妃接风。” “有劳风长老了。” 夜天绝倒是没有半分客气,话里,连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风长老瞧着,也不强求,反正人已经进了门,至于其他的事,那就好办多了。尤其是夏倾歌现在还怀着孩子,一切的事情,都还急不得呢,他也不必争这一时之强。 微微笑笑,风长老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告辞了。 当然,风长老也看到了司徒浩月、司徒浩岚,不过他到也没说什么,反而交代他们帮忙好好招呼着夜天绝和夏倾歌,之后便离开了。 随着风长老离开,这院子只剩了他们自己人,大家莫名的感觉松了一口气。 明明是一张带笑的脸,却给人阴恻恻的感觉…… 应付风长老,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