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祁苑在厨房煮鲜肉馄饨,看着陈颂声从房里走了出来。
“醒了?”
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进厨房,从身后将她抱住,祁苑往锅里加了一碗水,挥动锅铲,道:“干嘛?”
“抱一会儿怎么啦?”
她把头偏过去,用手肘抵了抵他:“别在这儿缠人,洗脸去。”
陈颂声依旧抱着她,贴紧了脸颊对她说道:“想不想出去玩?”
“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烟台?”
“嗯,还是想去海边。”
他松开手,从柜子里拿出碗递给她:“那我们就去海边,正好带你出去好好地散散心。”
祁苑一边往碗里装馄饨,一边抬腿往他屁股上踹:“早饭都好了,你还在这儿待着?赶紧洗脸刷牙去!”
陈颂声找同事调了休,请了七天的假,带祁苑去烟台看海。
正值春夏交替的季节,天气时而凉爽,时而燠热,他们到达烟台的第一天晚上下了场雨,经过雨水的冲刷,温度持平在二十度左右。
酒店的房间很大,走进屋里,入眼是一整面圆弧形的落地窗,站在那里能够俯瞰整片大海。
陈颂声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祁苑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也拿了一本书,靠在他身上看了起来。
海上的灯塔亮了,像一团星火远远地悬在海面上。
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的人昏昏欲睡,祁苑往后翻了一页,打了个哈欠说道:“我今天看外面的沙滩好像是粉色的。”
“嗯,你不是说明早要去捡贝壳吗?”
她没有了回声,陈颂声把书从眼前拿开,看见祁苑闭着眼睛,书半开着坎在身上,显然是睡着了。
他摘下眼镜,将她手里的书抽走合上放到一旁,小心翼翼将她从自己身上挪开,然后抱起放到了床上。
这里靠着海,夜里凉,他帮她掖好了被角,留下了卫生间里的灯,在床的另一边躺下了。
入夜,陈颂声觉得有点冷,他伸手摸索了一阵,什么也没摸到,他坐起来,发现被子全部在另一头,只差最后一脚就要掉下去了。
再朝身边看去,祁苑张着手臂,像个毛毛虫一样挂在床边。
他叹了口气,把人扯了回来,被子拉过来重新盖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床上已经没有人了,被子被叠的工工整整地摆在床头。
外面的沙滩上人不是很多,正赶上海水退潮,祁苑拎着一个小桶在沙滩上捡贝壳,偶尔从沙子里会爬出来一些小螃蟹,她看得眼睛直冒星星。
陈颂声由着她在沙滩上到处跑,自己拿了铲子在海边写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祁苑。
陈颂声。
他回头看人跑到哪里了,再一回头,名字被海水冲得一干二净,他不死心,拿铲子又写了一遍。
写完了就坐在边上守着,等祁苑回来时他胡子都快长出来了,看她手里拎了满满一桶的贝壳,他抬头问她:“捡这么多,咋的,拿回去卖钱啊?”
“好看呀!”她对这种漂亮的小玩意儿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她把头发掖到耳后,蹲下眨巴着眼睛说道:“你干嘛像个空巢老人似的坐在这儿?”
陈颂声:“……”
什么空巢老人?会不会形容……
他从怀里掏出相机:“等你回来拍照。”
大老远跑来,总得多拍点照片留个纪念吧。
祁苑把桶拖过来道:“你先帮我和贝壳拍两张。”
陈颂声:“……”
陈颂声举着相机:“这贝壳什么时候不能拍?咱俩先拍。”
祁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费了牛劲才捡来这些贝壳,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粉色贝壳呢,你先帮我拍两张。”
“我重要贝壳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但是你让贝壳先拍。”
……
他们在海边等来了日落,又去渔人码头看了夜景。
第二天他们去逛了夜市,两边都是卖东西的摊儿,什么都有,还有卖字画的。
祁苑手里拿着旋风土豆,津津有味的吃着,她瞧见有卖团扇的,便兴冲冲地跑过去凑热闹,余光瞥见一个人。
那人似有察觉,也朝她看过来,两个人突然对视,恰好陈颂声走到了祁苑的身边,发现了这个人,三个人互相望着。
孙慧莹头上戴着一顶大花帽,踩着凉拖坐在塑料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柄芭蕉扇,面前的地上摆着一堆挂件和配饰。
她不似先前那般耀武扬威,把帽檐往下压了压,极不自然地拿着扇子飞快地扇了扇风。
想她当初和祁昌阳分开就是因为不甘于现状出了轨,后来不知打哪儿来的运气,傍上了陈颂声那有钱的干爹,背地里却还经常和之前那位联系。
那次被祁苑撞见和他干爹在机场闹翻,就是因为这事儿被发现了……
结果可想而知。
她那次在费城还搞偷拍这一出污蔑祁苑被人包养,结果被祁昌阳隔着屏幕狠狠骂了一通。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人谁也不想看见对方,哪知道走哪儿都能碰上。
陈颂声把她的脸转过来,指着前面的烤苕皮说:“想不想吃那个?”
她两眼发光:“想!”
“走吧。”
他拉着祁苑离开,烤苕皮到手后,祁苑指着旁边蹦哒着说:“我还想吃鲷鱼烧!”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