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惊呼不已:“姬如大人怎会这样?!”
“难道是因为那些怪物......”
嫘祖即刻呵斥他们停止了这些议论,目不转睛忧心盯着被巫之堂祭司灵力束缚住不停挣扎发出如野兽般低吼的姬如。
她是个爱美的姑娘,如今却变成这样一番模样。
“有没有办法?”嫘祖询问到一旁巫之堂的祭司。
巫之堂的祭司摇了摇头:“嫘祖大人,我们只能勉强制住姬如大人,甚至都觉得有些吃力,如果......如果......”如果姬如大人挣开了,那么他们也将无能为力再次制服,方才还是因为姬如大人在努力克制自己,这才让他们有机会可以束缚住她。
“我明白了。”那样的灵力竟是带来了这样的结果,说是幸事还是悲剧?嫘祖心痛至极,她紧握双拳垂着手臂凝视着姬如失却高光的眸子,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她眼底朝自己倾诉的一抹亮色。
姬如还在努力。
嫘祖立刻命令其余人守好西陵城民,她守在了姬如身边半蹲着身子朝着被困倒在地的姬如说道:“小如,别怕,我会陪着你。”
话音刚落,姬如的眼神似乎恢复了些许,勉强发出了一点儿回应的声响,之后又再次陷入只属于她一人的战场。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城外传来了打斗的声响,新鲜的血腥味飘扬入城中,本是稍稍安静的姬如再次陷入狂躁之中,巫之堂的祭司支撑了这么久已经觉得疲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一时失去了对姬如的控制,姬如撕碎了灵力束缚。
没有冲着他们袭击,而是循着那血腥气翻涌的方向奔去,嫘祖意识到不好,即刻带领祭司们打开城内追了出去。
“嫘祖大人!那是鹄部的人!”一名祭司窥见了来人的穿着兴奋道。
嫘祖却无喜色:“绝对不能让姬如做出令她后悔的事。”鹄部的人一路也是拼杀过来,身上负伤累累,血腥气无比浓郁,只怕姬如的躁动正是因此,假使姬如真的不辨你我伤了鹄部的人,她若知晓绝对会愧疚至死。
鹄部的人本是只看见一抹迅疾的黑影,定睛一看发现这身影和姬如很像,再看看却又如看到了怪物一般。
“这是姬如大人吗?”
“姬如大人怎么可能会这样?”
“会不会是怪物......”
姬如的身形实在太快,下一刻就直接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她闻到浓郁的血气发出了腐朽齿轮转动的赫赫声,锋利的指尖就要擒住他们。
“姬如大人!是姬如大人!”
这个五官他们绝对不会认错的,原先远,没能看清,而现在近在咫尺怎么会认错。
“姬如大人!您怎么了?!”
众人关切的呼唤着她,她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她好像顿时回了神,双目似能视物,看了眼自己朝着自己战友挥去的手她发出了凄厉的一声吼叫,随即退去百米之远。
就差一点儿,她就杀死了自己的手下。
真香甜的味道,好想啃上一口,好想吃......这股念头又上涌着,她的眼神又变了。
不能,绝对不行!她不是怪物,绝对不能伤害大家。
她艰难控制着自己的身躯做出了一个手势,所有鹄部的人都震惊了,别人或许不知道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他们绝对清楚,那是命令,杀的命令,而那个手势对着的人是她自己。
“大人!”他们拒绝痛苦地摇头。
他们是抱着能救人的念头来的,可来这儿面对的敌人竟是他们尊敬的姬如大人,大人竟还下令让他们来杀掉她,这如何能做到。
只见她极为艰难再次做出这个动作,木齐上前一步像是要看清她的动作一样,其他人问道:“木齐,你说怎么办?!”
“动手吧,这是大人的心愿。”在第一次命令的时候,他尚且还在动摇,而现在他想到了姬如之前说过的令行禁止,既是下了命令,他若是不做,便是对不起大人。
一些人接受不了:“我宁可死在大人的手中,也绝不能、绝不能。”
“住口!大人对你们教诲你们都忘了?!给我动手。”木齐目眦俱裂痛斥着他们,可是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就在此刻,一个身影手持一柄长剑出现了,入目的白色就让人一眼可以知道是谁到来。
“缙云!”
缙云匆匆赶至他们身边,一边严阵以待一边询问情况,他盯着那边面临崩溃边缘的姬如紧紧蹙眉:“姬如......”
再次相见,本以为是见证她和巫炤的喜事,不曾想竟是如此。她是一名战士,没有不能战死的战士,但是绝对不会有想和自己战友刀刃相向的战士,她强大的意志正在斗争。
若是她真的完全失去所有意识,也许动手便不会痛苦不会难过,偏偏她还保留着自己的人性。
巫之堂的祭司们趁此机会再次束缚了她,但是这次只怕束缚不了多久:“嫘祖大人,我们没办法支撑太久,您拿个主意。”
选择,又是选择,要亲手做出选择实在太难了。
嫘祖别过首又回眸看了姬如一眼,姬如好似露出笑意点着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动。”
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巫炤终于回来了!他的步伐本不应该被人听得如此清楚,现在谁都能知道他的心有多沉重,就如他的脚步声一样。他穿过人群,走过缙云和嫘祖的身边走到了姬如面前:“我回来了。”
一句简单的话语包含着诸多情感,后悔、愤懑、痛心等等皆有。
“巫、巫炤。”不成声的一声呼喊从她喉头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