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古考会的一些人送入了县衙之中,处理完这些事后,已是白日西斜,橘黄的天空下微风吹拂,一切显得又温暖却又有几分寂寥。
“北洛,你和岑缨他们先去客栈吧,我在阳平内逛逛。”实际上她的心情还未平复,巫炤对她来说不知有多重要,这一天猛然间让她知晓了这么多,她需要一人好好想想。
不等北洛说话,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家的面前。
北洛收回了将要伸出了的手抱着胸思索着,岑缨偏首瞧着他问道:“北洛,我们走吗?还是去找她,表姐好像有些奇怪。”她担心会不会出事,之前在墓中昭如的伤还发作了。
“让她一个人呆着吧,她其实也是个挺任性的人。”假如她真的是姬如的话,他这话就不假。
“啊——”岑缨以为他会跟过去,结果得到了这个答案有些惊讶,“可是她不是身上有伤?”
“她就算受伤也比别人厉害得多,”北洛挑了挑眉梢,有几分自豪又颇有些怀念,“我那时还小,她如同少女一般,一少一小在一起多容易变成别人的目标,有次有个大妖盯上了我们。她之前已经受了伤,但是她依旧带着伤护着我与那大妖拼杀,斗了不知多久,她浑身都是鲜血,有她的但更多的是那个大妖。”
“结果呢?”
“她伤得我觉得她要死了,但是她杀死了那个大妖自己带着我倔强地活了下去。”
岑缨睁大眸子:“真厉害。”
话题就此为止,北洛已经动了身,岑缨也连忙跟上前去,即使是受伤,昭如也比她这些普通人要强太多了,何况阳平是人类的城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是她担心太多了。
在他们入住客栈的时候,昭如正一个人坐在山崖边上,她的手掌心中赫然现出了在众人面前放入石棺之中的骨笛,那是巫炤做给她的,教她吹奏曲子所用的笛子。其它那些首饰她都没有动,唯独这个她放不下,想带走。
实际上她也真的这么做了,在众人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揣入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巫炤......都说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可是我的记忆还是那么的清晰。”她握紧了骨笛轻轻擦拭着,无比珍重。
真的忘不掉,无法忘却,她也不愿忘记这一切,即使回忆时会有些痛苦会遗憾,可是她依然想记着,牢牢记住这一切。
她将骨笛递到了唇边,开始回忆着巫炤教她的曲子,不成曲调地吹了起来。可惜此时巫炤并没有在暗中观察于她,而是来到了县衙的牢中。
司危踩着步子上前斜睨着他们:“巫炤,那个辟邪未免也太过心软,要不要我把这群坏人都给杀了。”
“司危,等等。”
巫炤扬起了手朝着那位二当家身上取走了一样东西,一块令牌模样的事物落在了他的手中,司危探着脑袋看了一眼露出惊讶之色:“这是?!”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巫炤举着刻着巫之堂图腾的牌子问道,声音很平静似的,但越是平静对于已在牢中的这群人来说更觉得深不可测。
那位二当家看着极为懦弱的模样结结巴巴低声道:“我、我叫,怀、怀庆。”
“怀庆?”司危听到前一个字反应很大,不禁眨了眨眼。
“他是怀家的后人?怎么连怀曦半点儿好看都没有。”
司危上前仔细瞧了瞧,随后看向巫炤:“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把他们带走,有些用处。”
片刻之后,牢中空空无人,阳平城外的林间,这群人被丢在了地上,巫炤坐在那儿问着他想问的很多事。比如岑家的事,比如北洛他们一群人的事,不过古考会的人知道得也不多。
倒是怀庆想起了一些事:“大、大人,我好像在家中先人的存稿中见过、见过那名女子。”
“哦?”
“大人,我也想起来了。”那位大当家贺冲也抢了话说道。
怀庆马上闭了嘴让他的二弟也就是大当家的继续说,也是为了让他有能活命的机会。
贺冲继续说道:“我在怀家先祖所画画像里见过那个女人,先祖似乎很重视那幅画,说是没有她的话怀家早就在祸事中结束了。”
“巫炤,她难道真的是姬如!”司危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欣喜了。
“你继续说。”巫炤心里不断激起涟漪,只是从表面来看,他依旧波澜不惊。
贺冲知道的也就这些,立刻给怀庆使了个眼色让怀庆说,怀庆很疼爱他这个收养的二弟,马上就将自己还知道的一些消息道了出来。
“我听我父亲说,先祖问过画中的女子为什么要救他们,女子没有说太多,只是说故人有旧就走了。”想起这些事的怀庆说的时候低下了头,那名女子救了他的先祖却把他们抓进了牢中,的确也是他们做了错事。对他们的惩罚,已经不重了。
不知道那个女子知不知道他是怀家的后人,如果知道的话,或许会觉得他给祖先蒙羞。
思及此处,他更是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故人有旧。”巫炤念了这句话,眸光晦暗不明。
司危激动至极:“绝对是她,绝对是的!要不然她为什么要照顾怀家,一定是记挂着怀曦。”她双手捧着心口,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悦,她好想快些去找昭如,去问昭如是不是她最想见的那个人。
“巫炤,刚才出去的时候,听到那群人说她的伤,她怎么又把自己弄伤成那样。她现在是辟邪,肯定能发现我们,她伤得到底有多重竟然发现不了。”她一下子又焦急万分。
“司危,不用着急,是不是她,过两天就知道了。”
大概能得见最想见的人,巫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