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下虽然比不得苏兄出身,但对朝中之事也是有所耳闻的。” 许崇一脸正气,道:“据我所知,袁监正一生未近女色,且洁身自好,连烟花之地都不曾沾染,怎会因为一个女人与陛下生出嫌隙?” 半个月之前,窦天渊又‘空间传送’了一次将他拦住,送来了通关文书、任命文书等手续,还有袁守义的卷宗。 现在的他,可不仅仅只是知道袁守义这个名字。 顿了顿,许崇又道:“苏兄万不可再胡言乱语了,小心祸从口出。” “……” 苏若辰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色。 许崇看着云海,老神在在的等待下文。 突然,一股混乱的气息从身边传来。 许崇面色一变,去看苏若辰,猛地发现对方的目光变得混乱无比。 屈辱、懊恼、不甘、怨恨…… 完全没了刚才那个开朗自大的样子。 “这是!” 许崇想起窦天渊的话,当即运劲于舌尖,叱如雷:“——苏兄!” “……嗯?” 苏若辰浑身一僵,眼神迅速恢复清澈:“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女人,对。” 许崇:“……” “本来我也是不信这个的,把它当做京里的闲言碎语,姑妄听之。” 苏若辰似乎完全不记得刚刚的混乱,自顾自的越说越起劲:“直到我入钦天监任职……有一次礼部尚书拜访,等了半天没见监正下来,我就去观星楼喊他,刚好撞见他在看一副女子画像!” “女子画像?” 许崇张大嘴巴,“画的谁?” “不知道,不认识,单看画像的话,容貌很一般。” 苏若辰有些郁闷的挠了挠头,“监正把我吊在观星楼上晾了几天,说那女子与陛下无关……” “吊在观星楼上……因为你到处说这事儿么?” 许崇问了一句。 “不然呢?” 苏若辰看傻子一样看了许崇一眼,继续道:“反正我觉得吧,他越这么说,就越能证明他心里有鬼,你是不知道当时他看画像有多入迷,连我近身都未察觉……我可是站在他身后看了好一会儿呢。” 居然没直接杀了你? 看来乾王和窦天渊没说谎,袁监正真是个好人啊。 许崇若有所思。 “行了,先就跟你说这么多。” 苏若辰拍了拍许崇的肩膀,“欲知更多详情,来钦天监找我就是。” 说完就摇头晃脑的朝着城门走去。 走没几步又转了回来。 许崇以为他是想问自己姓名的,结果…… 苏若辰再一次掸了掸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忘了告诉你,似我这等正八品官员,入城是不需要排队的。” 说完这句,又施施然走了。 这回是真走了。 “……牛批!” 许崇对着苏若辰的背影比了个大拇指。 再去看云海,突然觉得也没那么高大上了…… “算了,入城吧。” 许崇摇了摇头,同样往城门走去。 手续齐全,自然没得到什么刁难,就这么顺利的入了城。 一进城,那种‘高大上’的感觉一降再降。 棋盘,赌桌,随处可见。 就那么明晃晃的摆在主道两边,各自吸引不少老少爷们驻足。 此外行人也好,车马也好,都是慢吞吞跟散步一样。 相比之下,提速最快的,居然是嬉戏打闹的孩童。 “懂了,主打一个闲字。” 许崇似有所悟,当即不再停留,加快脚步往目的地走去。 没过多久,钦天监到了。 从外看去,除了有一个七层高的小楼从后院部位刺出来之外,钦天监与正常的衙门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仪门、前院、正堂。 意外的是,许崇刚刚上前,还未来得及开口,就有一着天青衫男子靠近:“可是新任监副,许崇许大人?” “正是。” 许崇点头。 “监正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男子拱了拱手,当先转身入内。 许崇跟在后头,刚一走进钦天监,一股清新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 跟灵源一样的气息! 虽然远远没有灵源那么浓郁,但比之千户所也好,比之府衙也好,已经清晰到了能明确感受到的程度。 与此同时,许崇的心神也随之平静了下来,无悲无喜,古井不波。 “这就是福地规则吗,真够神奇的。” 许崇感受着这股作用在心神上的力量,跟着男子一路穿堂过廊。 最终到了那栋七层小楼跟前。 “监正在观星楼楼顶,许监副自去即可。” 男子说了一句,抱拳离开。 许崇也没多想,直接登楼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