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么一想,喜悦顿时不翼而飞。 “的确没那么需要了。” 蔡老根摇了摇头,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能吃饱的话,还是不错的。” 王麻子没再说话。 他现在跟蔡老根一样,但两个月前,不一样。 两个月前,他哭爹喊娘,上拜天下叩地,期盼甚至乞求着朝廷的赈灾。 可现在…… 一家子都死光了。 赈灾? 抱歉,我不稀罕了。 王麻子面无表情的退入人群。 和他有一样想法的,不少。 但更多的,还是如蔡老根刚开始那样,喜悦到哭喊,声嘶力竭。 毕竟,他们已经盼了太久太久。 就这样,远处的人马不断靠近。 果然,是骑兵! 浩浩荡荡的骑兵! 借着火光,远远的可以看到明晃晃的亮金铠甲。 人身上有,马身上也有。 那种难以言说的高贵和威武,没有被这夜色遮掩半点儿。 难民们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这真的是朝廷赈灾来了。 否则的话,谁还能在如今的雍州,保持着这么高贵的仪态呢? 三里、二里、一里…… 外圈的难民们开始觉得不对劲。 这些骑兵,好像并没有减速的意思? 当这个念头划过他们脑海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百余丈的距离呼啸而过。 金甲铁骑没有丝毫停顿,就这么着官道,笔直朝着人群冲撞而来。 瞬间,一片惨叫声响起。 断臂,断腿,四分五裂的身躯,飞溅的血液。 铁骑洪流硬生生的碾出来一条血路,直奔城门。 从头到尾,这些马背上的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连一句呵斥都没有。 对他们来说,那些拦在路上的难民,似乎与路边那些,连食物都够不上的杂草没什么区别。 一直到城楼废墟跟前,骑兵队伍才总算停了下来。 从中打马走出一骑,似乎是这只军队的领头人。 “江之鸿,速速前来领罪!” “江之鸿,速速前来领罪!” “……” 声浪一圈一圈扩散出去,威势并不比江之鸿教授武道时要小多少。 “别喊了,我在这儿。” 淡淡的声音响起,江之鸿跃上废墟尖端。 “江之鸿,你可知罪!” 骑兵头领厉声喝问。 “知罪?” 江之鸿呵呵一笑,“敢问老夫何罪之有?” 此话一出,那头领的眼神阴冷下来。 “看来,你是不打算配合了。” 头领呵呵一笑,“本将军离京之前,陛下给了两道旨意,你若配合,便是回京再审,若是不配合……” “你错了。” 江之鸿摇了摇头,“陛下知我为人,雍州之事既然传到了京城,那陛下就绝不会给你两道诏书,不信你可以打开看看。” 将军面色一僵。 他无法判断江之鸿说的是真是假,但他现在已经不敢去打开那道‘配合’的帛书了。 “既然如此……” 将军眯起双眼,从怀中取出帛书,转过身面对了茫茫多的难民。 难民们还没从骑兵草菅人命的悲愤中回过神,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尔等可知,江之鸿根本就不是县令,也不是左都御史,甚至,他都不是朝廷的人!” 被灌注了劲力的话语层层叠叠传开,响彻众人心头。 不是县令? 不是左都御史? 甚至不是朝廷的人? 什么意思? 人们没反应过来。 而江之鸿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抹惨然。 将军展开帛书,高声诵念。 “诏曰!” “罪人江之鸿,前为左都御史,后为风鼓县县令。” “然,此皆表象!” “经血衣卫查明,江之鸿其父,实乃太平道之反贼!” “其父原在衮州经商,便多有奴役百姓之举。” “而今江之鸿本人,于雍州蝗灾之际,趁乱裹挟难民,以太平道邪法操纵百万,枉顾人命,枉顾天理!” “数十载君臣之情,竟是所谋深远,朕心甚痛。” “然!人有情而国法无情!” “现由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三法司共同批断,江之鸿之举,为不可赦之谋逆大罪!” “着令定天卫总指挥使薛荣,即刻发兵雍州,镇压叛乱!” “另,念众难民受奸人蛊惑,降则不杀。” “贼首江之鸿,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