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方书越错愕。 “当然,就算能救,我也不会救。” 许崇的语气平稳且冰冷,“之所以在方显钧和你的身上尝试,只不过是为了寻找对付道心种魔的办法罢了。” “对于你们方家这样,与永泰帝并没有实质分别的存在,我认为还是死掉的好。” “现在,我的尝试有了结果,你可以去死了。” 说完,许崇抬手欲落。 “我知道了。” 方书越突然开口,“你是窦天渊!” 许崇的动作微微一顿,有些莫名其妙。 这方家人的想象力真是有一出是一出。 一会儿永泰帝,一会儿窦天渊。 “看来我猜得没错。” 方书越笑了起来,“哪怕你能解除道心种魔,又凭什么在这样的大混战里活下来呢?” “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你是被我方家十名族老给围了起来的。” “你能解除道心种魔,他们可解除不了。” “想要在十名种道三境的混乱中活下来,并且连身上衣物都不破损,除了不被神通影响神智外,实力手段也是必要的条件。” “要么你得是法相九品,要么你得是金身九转并同时掌握只手破天。” “而你之前废掉我的力量,很明显是金身境。” “所以你一定是窦天渊!” 方书越显得畅快无比,“我说的对吗?” “……就算你猜对了,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许崇很是费解,“窦天渊就一定会放你一条生路吗?” “窦天渊不会放过我,不会放过方家,也不会放过他曾经到达过的方家楼船。” 方书越虚弱的摇了摇头。 下一刻,他的双目猛地瞪圆,用尽最后一口气,声嘶力竭。 “快逃!!!” ??? 许崇一脸问号,下意识的四下看去。 然而,整个族议总堂仍旧是死寂一片,并没有任何动静发生。 也就是说,方书越的那句话,并不是说给这里的人听的。 许崇若有所思,再次看向方书越。 此时,方书越的眸子已经没了任何光彩,显然是气绝身亡了。 而从他的口中,正有淡淡的光芒闪烁。 许崇屈指弹出一道劲力,将那散发光芒的物事卷了出来。 这是一颗沾染血迹,布满了褶皱和裂纹,缩小到只有牙齿大小的人族眼球。 “可以联络楼船的血脉道具?” 许崇有些恶寒,同时也明白过来。 从方书越认清现实开始,所有的表现都不像是一个亲手灭绝族群的人,所该有的样子。 包括演戏,包括对自己的试探,包括最后的嘶吼。 都是做给楼船上的方家旁支看的。 “嫡脉灭绝后,想让旁支复仇,而当复仇的希望破灭后,又设法尽可能的保全旁支?” 许崇扯了扯嘴角,面露不屑之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那个灭绝人性的大反派呢。” 的确。 方书越的所作所为,都只不过是在谋求方家的传承罢了。 为了这个目的,甚至宁愿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至少对方家而言,方书越是善的。 可那又如何? 一来方家的存在,整体上仍旧是恶者居多。 二来…… 他许崇又不是方家人。 至于楼船上的方家旁支。 说实话,许崇并没有想过要对那些人做什么。 没了嫡脉这个大靠山,方家旁支只有两个结局,要么改头换面。 他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方书越尸体所吸引。 准确的说,是尸体上漂浮的那两个灰色大字。 ——春秋。 两个字上下排列,已经布满了裂纹,看起来随时都会彻底碎掉一样。 不出意外,这就是春秋冢的控制枢纽了。 许崇伸手抚上。 瞬间,春秋二字消失不见,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所有被斗转星移规则所笼罩的墓穴。 春秋堂、练功堂、议事堂……全都是空无一人。 而无论是多少倍岁月的规则,都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许崇心中明悟。 原本,分布在那些墓穴中的规则,是可以操控强弱变化的。 但随着洞天濒临崩毁,规则也陷入了迟滞,只会按照既定的方式,一层一层逐渐收缩、减弱,无法再精确操控。 而距离洞天彻底崩毁,还剩三百八十天的时间。 “三百八十天,百倍岁月就是一百年以上。” “不,没有一百年。” “三百六十天的时候,春秋堂的规则强度也会开始衰弱。”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