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赵璟脖颈缓缓漫上薄红,目光却坚定认真。
云珠回视过去,因他的迅速回应而怔了片刻。
赵璟看着她意味不清的目光,像是忽然意识到这句话会有歧义,怕她误会,连忙又添一句:
“一直都只有你。”
从始至终,没有别人。
“任何事情上,都只有你。”
……
这话是不是不该说?
赵璟说完就有些后悔。
什么叫任何事情?
云珠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回过味来,脸刷地一下漫出一层红色。
这、这算是宫闱秘事吧?这也太……
她猛地把和赵璟交握的手给扔开了,猝不及防的力度让两个人朝各自的方向都退了一步。
却在这时,一道寒光在两人中间的空隙一闪,落在了空处。
一个黑色的身影紧跟着袭来,不得已顺着过大的力道踏落在了地面。
——是刺杀。
但是因为方才云珠无意间的动作,让刺客失了最佳的先机,和有利的隐蔽位置。
往往胜负就在这一瞬之间。
就这一瞬,赵璟已经反应了过来,眸色一沉,一手立刻将云珠推远,另一手已经对来人发起了攻势。
“救驾!”
云珠被推到一边,扫了眼战况,立刻顺着向外跑开避免影响赵璟,一边立即唤人进来救驾。
“砰——”
大门立即被撞开,听到动静的祥安和小钱子领着侍卫鱼贯而入。
“有刺客!快拿下!”祥安看清情况,惊声大喊,“拿下,拿下!”
刺客的身手并非绝顶,先前险些刺杀成功不过因是占着一个隐蔽的先机,在赵璟手下也不过勉强过招,如今对手变多,自然更快便寡不敌众。
“当啷。”刺客手中的武器被打掉,人也被双手反剪压在了地上。
面上蒙着的黑色布巾被用力撤下,刺客的脸便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秋雨?”云珠立即认出了她的脸,语气带了几分震诧。
赵璟眸光沉了沉。
祥安心中后怕,仍尽职地瞪大眼睛认人,倒吸一口凉气道:“此人是怡兰宫的秋雨。”
说罢,祥安回过神来看向赵璟,“陛下,苏家出手了。”
“这倒未必。”云珠也反应过来,认真地道,“先前曾与陛下说起,此人明面上虽是苏家之人,其实背地里是在替荣妃做事。”
此事她先前只与赵璟提及。
“如今此事一出,她未必会说实话,但是无论她此次行刺是为了哪家,行刺之事俱都属实,如果陛下认为此事出自苏家之手,也未尝不可。只要人证在此,她如何说话都并不重要。”
刚好就可以趁此机会,将苏家一并清理。
秋雨被人堵住了嘴,原以为他们至少会将她放开把此事询问清楚,她便可以趁机将口中的毒药咬碎,不让他们有机会利用她的存在。
方才她尽力想要击杀赵璟,没有顾得上咬。
然而她实在没有想到,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要给她这个说话的机会。
她眼睛圆睁,怒瞪着提出这个建议的云珠。
即便她是为钱家做事,这么多年与苏家也有主仆之情,她谁都不想拖累。
“你说得对。”虽是这般严肃的情境,到底赵璟还是从云珠的这段话中体会到了她与从前不同的关心,十分受用。
“先前朕‘昏迷’时,苏永年的做法便已是意料之中的耐人寻味。如今纯妃投毒一事,秋雨刺杀一事,皆有‘证据’。”赵璟缓声道,“一旦叛乱平息,他会明白应当如何考量。”
有些小动作,即便再多,也不足以发落一位重臣。
多年隐忍,如今钱家终于铸下大错,给了他肃清的机会。
对于苏家,他也不介意再忍其一时。
“陛下,陈国舅来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声。
随着通报紧接着进来的,正是一身铁甲风尘仆仆的陈知为。
“陛下遇刺了,可有事吗?”
原本按照寻常,他是不会这般不懂通报便径直入殿的,只是如今情况不同。
陈知为来到这里,便说明外边的变局已经被平息了。
所有人始终还在心底暗暗提着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放下了。
“已经无事了。”赵璟上前一步,阳光透过门框洒在他明黄色的衣角上,反射出耀眼的光,他语气微松,“舅舅,外边情况可还好?”
陈知为听闻无事,落在腰间佩刀上的手放了下来,颔首道:“叛乱已经平息,为首的钱源等人已经捉拿,钱府也已经早早派人围起,只等陛下发落处置。”
“这般便可以了。”赵璟点了点头。
紧接着气氛有一时的沉默,应当是两人同时想起了什么先前通过信的要事。
陈知为的目光微微偏移,落在了站于赵璟身后的云珠身上。
不知该说什么。
云珠对上他复杂的目光,抿了抿唇,下意识往赵璟身后站了一点。
陈知为看见她的动作,默然垂了垂眼。
好歹也是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了,这一刻竟显得有些渺小的黯然。
赵璟感受到气氛的暗涌,虽觉得不好插手这事,仍还是主动出言缓和了一下气氛。
“舅舅可去过苏家了?”他问陈知为。
这话陈知为总算是能接得上的,他收回了落在云珠身上的目光,正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