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管。”四太爷不想讨论更多触及家族秘密的事。
“我是想提醒你我的价值。你该好好把我当个人看,而不是让我去北边送死,或是羞辱我取乐。”乔迥盈不甘示弱。
“难道你懂吗?”四太爷轻蔑道。
“我给你解释一下什么是物质守恒”,乔迥盈生搬硬套把物质守恒定律用在了房间这个小小世界上,然后总结道:“所以,你必须得把拿出来的东西放回去,至少让它达到能启动的水平。”
这其实也是四太爷在族内提出的思路。王家一直担心有一天姜家的不节制会让这个房间失效,但是没想到终结来得那么快。他们已经定位了几个应当是从姜家流出来的物件,只是都在皇宫和权贵手里,获取难度相当大。
可是有没有用呢?谁都不知道…… 但是有乔迥盈用“科学原理”背书,这个想法变得比之前更加可行,他动心了。
在他做出回应之前,乔迥盈抓住了气口,直起背来说道:“我可以帮你识别这些东西,如果可能的话,我还会帮你拿到它们。姜家肯定会比你们更快,你们需要我。单靠你们自己,估计等到天荒地老都想不明白房间的运作。可是如果能让我来分析信息,肯定会事半功倍。”她心里没有一点把握,但是没有办法了,她现在处境之绝望就是她全部的真诚。
“你能知道什么,你才二十一岁,到这里有一个月吗?”四太爷懒得理乔迥盈的大话。
“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朝堂的发展偏离原本历史的程度,如果有足够的信息我说不定还可以给你预测下一任皇帝。至于你们家,我觉得你们早于姜家从房间里往外带东西。”
她略停了停,用更小的声音说:“我还知道你的家族根本不是铁板一块,一旦我把房间失效的消息捅出去,你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他们分崩离析。我还推测,你们的祖先,是一个女人。”最后一句话在唐朝相当于骂人,但是乔迥盈现在还不知道。
“小小女子,休得无礼!简直是一派胡言!”四太爷的表情很复杂,他不知道乔迥盈从哪里获得的信息,但是她关于王家的推测基本上没有错误,尤其是最后一条:当年从房间里出来的第一个人,确实是一位女性。这一点连大多数王家内部成员都不知道。
他首先想到了王瞬之泄密,可即便他泄露了其他的,最后一条乔迥盈是怎么知道的?
乔迥盈看他的情绪反应就知道自己肯定说对了至少一条,便放下心来。这是一个不断给自己加码的过程,乔迥盈必须让自己变得足够重要,才会被眼前的男人重视。
但是就做人来讲,这么活着其实是很累且不应当的,不断向别人强调自身的客观价值相当于向身边的每一个人叫嚣着“来利用我”。
“我会考虑的,前提是你只对我说实话。”四太爷最终屈服了,他不能冒险让这个女子落到别人手里或者出去乱说,更舍不得她死。
“什么?”
“救你回来的小子不是值得托付的人,他或许心地很好,但是”,四太爷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指着自己流血的伤口继续说道:“他和你一样疯。”
乔迥盈则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已经确认了自己作为最后一个成功附身并改变了房间的人拥有巨大的价值。
她终于彻底放弃了一步到位的幻想,决定在王家的保护下利用一点便利慢慢谋求自由——只要身体和灵魂能够坚持下去。正如王瞬之所说的:先活下来,再过日子。
“我能做到,前提是你不以任何形式囚禁或者折磨我。在你的监视范围内,我要正常地生活。”
四太爷并不以折磨取乐,监控她也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于是说:“一言为定。”
“如你所愿。”
乔迥盈绝望地卸了力气,再一次躺倒在地。恍惚间,她看见四太爷转头时右耳附近有一片反光。起初她以为是眼泪模糊了视线,但是再一细看发现确实是烧伤的外耳廓在反光——像镜面一样。这个场景带给她了很多疑问,但是她现下没有功夫细想。
四太爷下令把小白从马棚里拎了出来。他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伤口渗出的血液几乎染红了整件上衣,高烧烧得打摆子。王瞬之想要开口求情,但是二哥成企拦住了他。
“那乔……”还没等王瞬之说完,主屋门大开,全无血色的乔迥盈被推出来站在风口里。
“这个你一起带走,回去等信。”成才没好气道。
除了王瞬之大喜过望,众人皆是不解。乔迥盈则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地裹了被子,越过众人就要往马车上爬。
王瞬之只能告罪:“一切罪责由我一力承担,改日再来请罪。”然后就扶起只剩一口气的小白走向马车。
车厢里,两个病号面对面并排躺着,乔迥盈看他实在可怜,便把自己的被子分给他一半,又团了团自己弄脏的披帛给他当枕头垫着。她推测,经此一遭,小白和王瞬之很有可能就此生出嫌隙,四太爷未必不会顺水推舟让小白成为她和四太爷之间的联络人。因此,现在对潜在的下属多加照顾是稳赚不赔的。
王瞬之赶着马车踩着最后几声鼓进的家门。许氏看见乔迥盈的样子心疼的不行,亲自搀着已经走不稳路的乔迥盈回东厢房,招呼阿晏抓紧烧水。王瞬之让老孙架着小白去西厢房,王上砚则是长吐一口气,抱了一下王瞬之,十分愧疚地说:“回来就好,是三叔对不起你。”
“没有的话。我们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王瞬之拍拍三叔的肩膀。
“我去给你们热点饭吃,能喝点吗?”
“喝不了,有伤。给莺儿预备点吃的吧,等会该开始难受了。”
话音刚落,东厢房就传出乔迥盈呕吐的声音,以及许氏的惊呼。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