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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父母(1 / 3)

但是很快乔迥盈就意识到以她目前掌握的信息,干想是什么结论都下不了的。国师不像其余两家离穿越本身那么近,无论是真实信息还是合理推论,乔迥盈都知之甚少。可是无知带来的恐惧并没有抵消她对于“同类”的好奇。那一首粗拙的如梦令确实写到她心里去了,尤其是“快逃”的呼喊,几乎让乔迥盈觉得自己已经和作者神交了。思及那句“让出去”,乔迥盈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定和王瞬之或者他哥哥之前的经历有关,他们把什么东西拱手让人,或者摆上明面了吗?由于实在没什么头绪,在乔迥盈入睡前,她决定得搜集一些国师的情报再次判断形势。

五月十五日,莺儿期待已久的及笄礼终于在兴化坊尚书街王家成功举办。考虑到大周自有国情在此,莺儿的及笄礼如同国内其他所有小康之家女儿的一样,办的正式但简洁。仪式上所用的发笄是许氏母亲留给她的一支白玉簪,据说是蓝田玉的料子,触手温润,通体洁白,雕刻朴而不拙,簪头是摩羯纹样。娄斐兼任了赞者和司者,她去年刚亲历了一回,流程熟悉的很。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张氏用一种悠扬古朴的调子颂唱,同时把玉簪稳稳地插进了莺儿的发髻。玉簪破开重重交织的发丝,把它所象征的责任和道德加在了敛容正坐的少女身上。随后娄斐上前为她正笄,就在这时,娄斐看到了莺儿脸上的两行清泪。

这两行泪,是乔迥盈和莺儿情绪叠加的结果。莺儿感念王上砚夫妇对自己的恩情,她在这短短半个多月里享受到了人生前十六年从未有过的亲情。这个家里每个团圆的夜晚、平静的清晨都在安慰她那颗从未真正长大的心,系住了莺儿自断根基的生命。从今以后,无论她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哪一个角落,向后追溯时,她总会被连接到王上砚夫妇身边,回到这个港湾。

二十一岁的乔迥盈也同样对这对夫妇有极大的感激之情,但是更多的悲伤包裹了她的心——这不是她真正的父母。新的家庭闯进了她的生活,但是生命的来处已经无法更改,她也不愿改易。所以,这场及笄礼是莺儿的新生,却是她乔迥盈对过去的失败的背叛。

仪式还要进行下去,娄斐取出手帕擦去莺儿的泪痕,扶她去东房更衣。三加三拜后,莺儿被娄斐引导着重新跪在王上砚夫妇面前。她上着淡绿色小袖短襦,罩暗黄色窄袖短衫、下着绿色曳地长裙、腰垂红色腰带,梳单高髻,乌黑的秀发衬着白玉簪更加洁白明亮。主位上坐着的王上砚和许氏看到她之后都很激动,王上砚快把自己的大腿掐青了,许氏也不自觉地攥皱了衣袖。膝下空空的夫妻俩迫不及待地欢迎了莺儿加入这个家庭,从此以后,他们又多了个盼头,日子一定是越来越好的!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王上砚的女儿了!我不求你有停机德、咏絮才,也不期望你能高嫁攀附,但要你无愧本心,明德知理,自好守一。你原名为盈,有满溢之意,可人生不可太过圆满,否则必有颠覆。我现在为你取字:衡贞,希望你能自取平衡、品行端正。”

“我与你父亲同心,望你从此以后端正守礼,内修丰盈,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

“女儿谨遵父母教诲。”莺儿以手触额,深深跪拜下去,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张氏母女俩的关注点却有点跑偏。

两人首先注意到的是莺儿细心装扮后的惊人的美丽。她们觉得“肤如凝脂,明眸皓齿”已经不足以形容此时的莺儿了,她内里的某种东西正在从她每一个摄人心魄的精致美丽的细节中渗透出来,使她是另一种可以入画的仕女。而娄斐,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正被以她的阅历无法言明的复杂的美丽吸引住了。

张氏则是注意到了一点违和。整场仪式中王家的长辈一个都没出现,也不见王上砚有什么感慨,一切事情都听许氏安排,好像收养一个女儿全是许氏的主意一样。而且莺儿对于许氏表现出的孺慕之情太真了,不像是刚认识半个月的样子。她心中虽有疑惑,但是看见眼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王上砚对妻子的体贴关心,再想想自家的景象,张氏除了羡慕和祝福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许氏到底还是有福气的。”她带着一点奇怪的挫败感想着。

王上砚为中午的席面订了一整只羊,专门请了一个厨子来家里做菜,周围的街坊们也都沾了喜气。阿晏和老孙一整日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到闭市鼓响前一刻钟,张氏才携女儿离去。

乔迥盈的情绪随着及笄礼本身的结束而逐渐回归平和,但莺儿的兴奋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睡觉前。此刻她正在镜子前端详自己的衣饰和妆容,一会摸摸花钿,一会理理衣襟,怎么看都不够。乔迥盈看她这个样子就准备和她聊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知道吗?将来有一种东西叫照相机,它能把你看见的东西的样子原封不动地印在一张纸上,永久保存下来。现在要是有这个东西,你就不用这么舍不得了。”

“真的吗?好厉害!怎么做到的啊?被留下来的东西还会变吗?”莺儿果然被吸引了。

乔迥盈听后哭笑不得,她粗粗把光和像的关系解释了一通,希望莺儿明白照相机只是利用光线把实物的像保留了下来。

正当莺儿为了小孔成像原理开始十万个为什么时,许氏敲响了房门。

“迥盈在不在?能单独和你说会话吗?”许氏手里提着一个小灯笼,轻声询问道。

“在的,母亲有什么话说就行。”

“莺儿能不能先回避,这是女人家的私房话。”许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在了榻旁。

乔迥盈很想说自己的性知识经过十来年的科学教育和自我探索已经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了,但她还是等到莺儿隐去才和许氏继续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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