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亲自带队操练兵马,长枪手火铳手大小盾牌手一齐上阵,校场喊杀震天,薛金川张旺朱喜贵等人精神抖擞,感觉经过初战胜利,士兵们的精神面貌,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除了操练兵马,还有铁匠铺的生产工作。 虽然钱粮困窘,但铁匠铺炉火熊熊,老刘头等铁匠不敢怠慢,精铁簧片和自生火铳零件的铸造,一直都在紧张进行中。掂着手中的簧片,望着坩埚里的炙热铁水,尤振武计算产量,也计算日子,决定押解簧片和零件的车队和他的迎亲队伍,于九月初十一起出发,共往西安,三百新兵随行,负责全程的护送和保护。 而他自己,则先行返回西安。 “几日也等不得吗?九月初十,你可就是新郎了。”尤世威问。 “军情如火,孙儿一日也不敢等。”尤振武道。 尤世威和侯世禄相互一看,最后都点头。 娃,忧虑时局,建功立业之心可鉴啊。 另外,世道不太平,榆林到西安路途遥远,三百新兵随行,确是能更好的保护迎亲队伍和运送车队的安全。 “那好,你就先行,但要记住,九月三十之前,你必须在泾阳,和迎亲队伍汇合,一起往西安。”尤世威道。 “是。”尤振武躬身。 “另外,三百新兵全部出行,怕还得右方伯老大人的批准。”尤世威道。 “孙儿明早回城,向右方伯请命!” …… 晚间,尤振武召开一个小会议,安排它离开之后,长乐堡的生产和练兵事宜。 与会的有百户张广,副百户吴大有,新任旗长薛金川、张旺,暂代旗长朱喜贵、崔耀、马化龙,以及安保高朗等人。 周运不在,生产暂由张广负责,练兵仍有两个老爷子尤世威和尤定宇坐镇,初十出发的时候,所有兵马,由翟去病统领,全军皆听从翟去病的命令。 “哥,我能行吗?” 表哥不在身边,自己独自统兵,翟去病有点信心不足。 “能行,只要你牢记四个字,尽职谨慎,那就不会有问题。”尤振武鼓励:“再者,三爷闲不住,九成会跟随。” “有三爷啊,那我就放心了。”翟去病松一口气,挺起腰杆,脸上露出轻松的笑,随即又道:“还不如让梦祥和长捷盯着,我陪你去西安。” “不,这件事只能你做。” 尤振武严肃的说道。 …… 这一夜,翟去病代替尤振武巡营查房,提早进入角色。 回到房间,他又拿出尤振武亲自手写的注意事项,在灯下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忍不住的说道:“尽职谨慎,可不是容易做到的啊。” …… 第二日天不亮,尤振武就告别母亲、两个爷爷和外公舅舅,带着石善刚等七人,背着行装,离开长乐堡,踏上去往西安的道路。 母亲尤侯氏站在城楼上,望着儿子远去的身影,久久凝望,口中叹息:“这孩子,不过就是几日了也等不及。” 翟去病面色凝重,表哥去了,一切都需要自己承担,虽然有大爷爷和三爷爷,但他心里却丝毫也不敢怠慢。 …… 从长乐堡离开,尤振武先回榆林城,去往兵备道衙门,面见都任老大人。 听到尤振武不 . 顾“新郎官”的身份,要提前返回西安,以备西安火器厂的生产,都任欣慰点头,对于尤振武所说,全部答应。 得到允许之后,尤振武向都任深深行礼,然后快步离开。 都任坐在案后,望着尤振武离开的身影,捋着胡须,眼神里都是器重和欣赏,如果所有的榆林将门子弟,都能如尤振武一样,文武双全,尽心职责,为国分忧,他又何愁兼任这个延绥巡抚? “大人~~” 都任正想着呢,脚步声响,幕僚傅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拱手行礼,然后说道:“红山堡那边,出了一点事情。” “怎么了?”都任面色一紧,整个榆林巡抚衙门和他兵备道衙门,都快要断炊了,一切都指望红山堡互市的税银呢,这个时候,红山堡可不能出什么事情。 “有人传言,说陕西巡抚衙门计划免除今年红山堡互市的税银,命令最快二十天之后就会到红山堡,所以现在商人们都不交易了,只等着免税呢。”傅祐道。 “免税?这怎么可能?” 都任腾的站起,他延绥镇的衙门,都穷的快要揭不开锅了,陕西衙门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时候怎么免税?要知道,为了供应孙督师的前线大军,整个陕西都快要挖地三尺了,红山堡的税银,是眼下唯一能想到的收入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免除? “这么拙劣的谣言,也有人相信?”都任怒。现在外有建虏,内有流贼,朝廷年年用兵,入不敷出,官员俸禄积欠,士兵没有粮饷,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陕西的田赋已经是收到后年了,商人们都是精明之人,怎么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属下也不明白,但西安李家的大商队,那么多的货物,现在就屯在红山堡的前面,一步也不往里面走,还用帷幔围了起来,明显就是相信了谣言,要等着免税,李家是红山堡最大的商队,李赫然本人又是西安的大商,消息灵通,他家这么做,其他商人不能不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