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将近,沈璃月的及笄礼也近在眼前,为了筹办笄礼沈璃月也多天未出门了,学堂也告了假,对外只说端州家中有事,只有袁夫子知道实情,还打趣她说要给她备一份及笄贺仪,沈璃月开始有点羞赧,转而又说要下份帖子请夫子来参加,看看她女儿家的打扮,夫子哈哈一笑,若果真请他那还是他第一次参加弟子的及笄礼呢。
第二日袁怀诚就收到了请帖,是沈方峻亲自下的帖,这个沈方峻还真是疼女儿啊,当日来家里替沈璃月入学的事情也是说的诚恳,以前在端州与沈方峻相识的时候感觉他是个铁血的硬汉子,现在看来还是有个女儿好,百炼钢都能化成绕指柔啊。
这几日得知沈离回了端州,楚洵有些失落,上学也有点打不起精神,最主要的是他回端州的消息还是从柳熙君那边知道的,这更让他有些气闷。明明那日送玉佩的时候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有所缓和,不知道为何回端州也没有告诉他,连柳熙君都知道了,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以前总感觉沈离对他也是不同的,不然为何看到他从云影坊出来,他还有些生气,但是如今看来好像只有他在一头热,他在沈离的心里是不是也只是个普通同窗而已,他摇了摇头,不对,是比普通同窗还要不及。
他想去找沈玦明,打听一下沈离家里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何如此着急地就回端州了,但是沈玦明在家里筹备他小妹的及笄礼,也告假了。京都城里很重视女子的及笄礼,女子提前十日就要沐浴斋戒,还要去盛真观拣择良日,卜筮吉凶,到了及笄礼那天要宴请亲朋贵客,行笄礼、聆训方才礼成。去年他曾参加表妹苏清羽的及笄礼,当时大宴了三日,非常隆重,寻常人家的嫁娶恐怕都不能相比。
说来沈玦明的妹妹他还没有见过,但是有耳闻她生的明眸皓齿,清丽无双,举止娴雅端庄,还点的一手好茶,说实话,武将家的女儿他见过不少,没有听过这样的评价,还是有点好奇,但是未婚女子都待在后院,上次他和父王去沈府道谢,只进到前厅,也没有看到她。
沈离也算她的堂兄,及笄礼应是会来参加的吧,这么想着,他差人准备了一份贺礼以他父王的名义送到沈将军府上,说是敦亲王府贺沈家小姐及笄的礼。
这日沈府收到了一份贺礼,说是敦亲王府送来的,原本这只是儿女的事,沈方峻并没有想邀请敦亲王,现下收到了贺礼,又立即补了一份请柬着沈玦明亲自送过去。
楚洵听到门房传报沈玦明送请柬来了,立刻去到前厅,今天父王不在府上,他代为接了请柬,并招呼沈玦明坐下,“策然兄,这几日去禁军找你都不在。”
“是的,这几日家里在忙小妹的事,就告假了,三日后就是小妹的及笄礼,请行之和王爷一定赏光来喝一杯水酒。”沈玦明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对了,行之,你说的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这几日上学没有看到阿离,听人说是端州家中有事,回去了,想问问你是他家里有什么事吗?”
“原来是要问阿离的事情,”沈玦明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端州的叔父叔母有些想他了,又听闻了上次受伤的事情,有些不放心叫他回去住两天的,不过三五日就要回来的。”
沈玦明抬眼看楚洵:“近日常听阿离说起你,说你还送了你母妃的玉佩做谢礼。”
楚洵听到沈玦明这么说眼里光都亮了一下,“是吗,他也跟你说起我吗,除了玉佩还说过什么吗?”
沈玦明假作沉吟,思考一下说:“还说你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还问我你是不是喜欢男子。”沈玦明看着楚洵笑了一下,“我和行之兄相识多日,自然知道你不是,何况也听说你与表妹苏小姐快要定亲了,便告诉了阿离让他不要多想。”
楚洵听他这么说心想不好,是不是沈离真的误会了,心里有点慌乱,避开了他是不是喜欢男子的话题,着急解释和苏清羽的关系:“定亲的事情只是他们以讹传讹的。”
“哦?不管行之与苏小姐的事情是真是假,与阿离也无甚关系,”沈玦明的眼神锐利,“行之近日对阿离的关心,我认为是共患难的情谊,阿离年纪还小,多有不懂事的地方,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还望行之多包涵。”沈玦明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让他不管是什么目的,不要打沈离的主意。
楚洵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不敢再多解释什么,只能说:“我一直把阿离当弟弟看,况且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沈离的不只是兄弟情谊,但是如今他的感情却不能宣之于口,不然就怕连普通朋友都不能做了,他还不能承受这样的后果。
沈玦明听到他这样表态也放下心来,他不想沈璃月成为楚洵逢场作戏的对象,也不希望有什么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传出来,“能得你青眼也是他的幸运,阿离还是孩子心性,他日后若是有不懂事的地方,行之你尽管告诉我,我来管束他。”
“哥哥,听说你今天去了敦亲王府送请柬。”沈璃月一边看着及笄礼上要行的礼文,一边问沈玦明。
“对的,王爷不在,遇到了楚洵。”
“哦?你们说了什么吗?”
“你希望我们说了什么?”
沈璃月听他这么问,抬眼看他,有点不高兴的说:“我并未希望你们说什么,只是随口一问罢了。”这个哥哥上次还说要帮她问楚洵是什么意思,现下又这么说。
沈玦明看出了她的不悦,“其实并未说什么,只是他说起一直把你当成弟弟看待,现在还把你当救命恩人。”
沈璃月听了不置可否地恩了一声,没有再往下说,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也生出了些烦躁。可是这种单纯的兄弟情不是正是她想要的吗?那为什么真的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