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正浓,明月高悬,大街两旁人影攒动,京都一片繁华之景,卖东西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街上行人的热情并未因这渐凉的秋风而有所消散,时而驻足观看,时而与小贩交谈,脚步徐徐,一派悠然自得。
松月楼里,五人围坐在桌旁,柳熙君和沈离没有见过常思焯,左怀凌为众人引荐:“这位是常思焯常兄,京都城中很多丝绸粮米铺子都是他家的产业。”常思焯自上次云影坊的事情后,想约楚洵,楚洵一直找事推脱,所以他才找了左怀凌组了这个局。楚洵原本是不想来的,但是看左怀凌也叫了沈离,他又不放心,所以一起来了,他就坐在沈离的旁边,沈离的另一边坐着柳熙君,这几个人里,也就柳熙君文质彬彬,能略让他安心一些。
常思焯是做生意的,惯会察言观色,从他们一进来,他就感觉到楚洵对旁边的那个男子不一般,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他认识楚洵也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对谁都冷冷的样子,不由得对沈离多了几分好奇。
左怀凌又依次介绍了柳熙君和沈离,常思焯记下了沈离的名字,悄悄地打量了一下他,见他身量不高,身材纤瘦,皮肤白皙,还未及冠,眉眼如画,穿着月白色的褂衫,配得上皎皎君子的形容。又想到上次楚洵在云影坊里的反常的反应,有点猜测是不是因为这个沈离。
“上次和楚兄在云影坊,从清倌到花魁都入不了楚兄的眼,原来是因为同窗都是柳公子、沈公子一般的人物,自然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常思焯说的有些轻浮,眼睛看着沈离。
“哦?我记得行之对这些地方从来没兴趣,”左怀凌插了一嘴,又对着楚洵说,“行之,你们什么时候去的云影坊,都不叫上我。”
身边坐着沈离,楚洵被问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只待了片刻就走了。”沈离看着他,心里想是不是就是上次晚上碰到他的那次,那看来上次还误会他了,只是那个常思焯说话轻浮,有拿他和柳熙君打趣,心下有些厌恶。
柳熙君看出了沈离的不悦,常思焯穿着浮夸,说话轻佻,他也不喜,给沈离倒了一杯水,缓解下尴尬的气氛。楚洵看到沈离接了柳熙君递来的水,心中还有些不悦,把水杯从沈离手里接了过来,“我还正有些渴了,先讨杯水喝吧。”沈离的手停在了半空,“这是龙井,阿离,你喜欢喝雀舌,我让他们重新上一壶。”沈离和柳熙君都被他做作的样子惊到了,就连大大咧咧的左怀凌也看出了些端倪,这个楚洵何时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实在是太反常了。
沈离皱眉,用眼神对楚洵警告,不要表现得太多分了。楚洵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开始收敛了一些。
酒菜陆续上了桌,席上左怀凌插科打诨活跃着气氛,除了沈离和柳熙君其余三人都喝了酒,酒过三巡,都微微有了些酒1意,常思焯站起身,要敬沈离的酒,沈离拿起茶杯要饮下,常思焯拦了一下,“沈公子,今日大家初次相识一见如故,若不饮一杯酒那就是看不起我常某人了。”说着让人斟满一杯酒,递到沈离手边。沈离不由自主地看了楚洵一眼,有求救的意味,楚洵站起来,伸手去接酒杯要帮沈离喝,常思焯看到了开口,“楚兄,看你这么护着沈公子,关系可不一般啊。”
沈离被他这么一说,有点恼怒,咬了咬牙,伸手接过递来的酒,一饮而尽,多年未饮酒,他也在赌自己的酒量是不是会有长进。楚洵见沈离被逼着喝了酒,有些生气,他虽然没有看过沈离喝酒,只知道上次沈玦明说他不胜酒力,不知道他的量到底是多少,但是看他一杯酒下去两颊就泛起了潮红,知道不好,他的酒量真的是浅,害怕他再坐下去会出事,站起来说“阿离不胜酒力,我先送他回去。”
沈离自己也有点吃惊,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酒量竟然一点都没有变么,一杯酒喝下去,他就觉得浑身发热,头还有点晕,他尽量克制着酒意。听到楚洵说要带他走,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怕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他自己心里也感觉,只要楚洵在他是安全的 。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看着楚洵扶着沈离出去,一个是没想到沈离真的一点酒都不能喝,一个是没想到楚世子就这样把人带走了。现下常思焯更加确定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楚洵扶着沈离上了马车,沈离再也压制不住醉意,靠在楚洵身上,手也搂上了楚洵的脖子,楚洵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有点身体僵硬,看他完全是醉了的反应,这才知道为什么沈玦明上次一杯酒都不让他喝,他定然知道他喝了酒会是什么模样。
现在的姿势,让他想起了在琅琊山山洞的那一晚,他们也是这样靠在一起,他一偏头就看到他的脸,如今他醉了的模样与那时有些不同,还时不时地用头蹭自己的脖子,手也搂的很紧,他开始也觉得这样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但是温香软玉在怀,他的自持力也逐渐被击破,忍不住伸手把人搂的更紧了一点,两人气息相闻,楚洵的呼吸都有些不平稳起来,看着他微红的眼角,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耳朵也染上了绯红,耳垂上的痣都清晰可见,浑身因为酒力更加柔软,时不时地哼两声还透出些娇俏,他有些忍不住,轻吻上他的额头,微凉温润的触感,像是在亲吻一块美玉,这个感觉让他心潮澎湃,但是他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任何动作感觉都会亵渎了这块美玉。
沈离闻着楚洵身上的沉香味,微微转醒,抬眼看到楚洵看着他的目光,里面盛满了温柔和怜爱,两人的脸近在咫尺,沈离伸手抚上了楚洵的唇,楚洵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滞,哪知下一刻,沈离的唇就吻了过来,现下换楚洵有些不知所措了,但是下一瞬他就掌握了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他有些急切,胸口起伏地厉害,撬开了他的牙关长驱直入,从一开始地生涩,慢慢找到了窍门,仔细地描摹每一寸的温软。楚洵不知道沈离这样是因为酒意还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