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请进。”沈璃月把刘太医引了进来。
今日楚洵神思较前日清明了很多,刘太医来的时候人也醒着,刘太医看到楚洵醒着,开口问道:“今日世子殿下感觉怎么样,可有轻松一些?”
楚洵靠坐在床上,微微欠身见礼,“今日感觉好多了,头也没有之前昏沉了。”
刘太医笑着捋了捋须,搭手替他诊脉,脉象果然比前日要好多了,“继续用药,不日即可痊愈。”
收拾妥当后,沈璃月亲自送刘太医,提了替安置点的病患改药方的事情,刘太医很痛快就应允了,医者父母心,既然已经来了,能为潮州出一份力也是极好的。
随后的两天,楚洵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第三日便已经一切如常,一早便去前院同左提辖一起议事了。
沈璃月留在后院,晨起练了会功,用完早膳便留在楚洵的房里看书,不知不觉已近正午,她合上书页,抬眼正看到楚洵进了院门,只见他身着湛色锦服,墨发束起,用玉冠拢住,双手负后,病后稍显瘦削的身形,更显出尘之姿,俊朗的面容如冷玉,鼻峰挺直,褪去了病气,更显矜贵之气。
此时楚洵也正向屋里看过来,正对上沈璃月出神的目光,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沈璃月一愣有些心虚地转开了眼。
楚洵推门而入,来到沈璃月身旁,沈璃月假装还在看书,并未抬头,楚洵轻笑了一声,“在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沈璃月闻言脸上一红,合上了书,“没什么,不过解解闷的。”
楚洵知道她脸皮薄也不再逗她,与她说起早上去前院听到的消息,安置点病患的情况都有好转,新增的病患也越来越少,疫情算是控制住了,只是有人在潮州及周边的州郡囤积粮食,哄抬粮价。
沈璃月微微皱眉,“可有查出来是谁做的?”能在这个时候发国难财的,实力和胆子应该都不小。
楚洵摇了摇头,“面上查了都是不同的人,只怕背后是同一人,已经又派了人下去,应该不日便能有消息,若是有人在背后,多少会露出些马脚来。”
沈璃月引他在桌边坐下,转身去拿了一叠纸,置于桌上,从中拿起一张,“这些日子你睡着的时候我便把潮州重建的一些想法写了下来,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现下很多农户失了农田,男子还能在外干活贴补生计,女子往往难有活计,若是能建纺织所,教授女子技艺,聘请她们纺纱织布,能解生计之忧。”说着又抽出了其他几张纸,“这里是一些育婴所和学堂的想法,可能都不太成熟,你且看看是不是能用得上。”
楚洵很认真地看着她一笔一划写下的建议,从防灾减灾、灾后重建、妇幼安置等无一不考虑到,抬眼看她,虽是女子,她的见闻学识心胸气度非一般男子可比,心中怜爱又更甚一分,很庆幸她是自己的未婚妻,是以后要和他携手一生的人,握上她手,“都写得很好,下午我去前厅的时候也把你写得建议带上,即使不能都付诸实际,能做到的我们一起努力。”
沈璃月反握住他的手,嘴角牵起一抹笑,“若是真的能帮潮州百姓出一份力也不枉我来一趟。”
入夜,楚洵回来以后,和沈璃月两人相对而坐在房里用晚膳,凌云在门外有事要禀报,楚洵将人唤了进来,沈璃月也放下了碗箸。
凌云抱拳施了一礼,“见过主子,公子。”楚洵抬手,示意他回话。
“我们在暗中调查哄抬粮米价格的人,他们很警觉,没有留下过多的线索,但是我们的人发现有常氏参与其中。”凌云低头回话。
又是常氏?常氏和太子,燕国都有往来,现下又趁着潮州水灾哄抬粮价,沈璃月心下隐隐有些不安,以太子的身份,应该不会纵容常氏做这种动摇国本的事情。
此事的确有蹊跷,楚洵沉吟了片刻,让凌云即刻动身回京都,把探查到的情况带给三殿下,再派两个人暗中盯着常思焯。
“燕国是太子的母族,如果常思焯是太子的人,那他和燕国人有来往也都还好说,只是以太子的身份不至于趁这个时候发国难财。”沈璃月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太子最近的行为的确有些反常,其中的关隘还需细细查探,”楚洵给沈璃月夹了点菜放在碗里,“如今潮州的事情都已经陆续安排给州府,过几日就要准备回京复命了,我今日和左提辖说了你的一些建议,他很赞同,让我明日带你一起去前厅议事,下去巡查的时候也可同行。”
沈璃月闻言,眼神中的光又亮了几分,很是欣喜,她是来照顾楚洵的,就怕给他添麻烦,所以这几日都只待在后院,未踏出一步,一开始还有些新鲜,时间长了心里有点痒痒的,想出去看看,若只是楚洵提出来,她可能还会推拒一下,现在得到了左提辖的首肯,真是让她很高兴,想到这里笑意更盛,眉眼弯弯的样子。
楚洵看她这个样子,宠溺地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水光潋滟,澈如山泉,让人看着就不自觉陷了进去。
沈璃月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举箸拨弄着碗里的菜,楚洵见她羞涩的样子,心头一动,走到她身旁,纤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她的肌肤触之温软,像是羽毛在他心头划过一般泛起一阵酥麻,不等她反应便低头吻了下去。
沈璃月被他的举动一惊,伸手想要推他,推到他的腰时,手指抓了下他的衣衫,倒变成搂住他腰的样子。楚洵被她这欲拒还迎的样子弄得心旌摇荡,将人抱了起来,身形相贴,她唇间香甜的味道如酒一般让他沉醉,从一开始的温柔克制,慢慢变得有些急促,唇间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原本就是在房间用的晚膳,床榻就在桌旁,楚洵把人带到床边,一手拖住她的头,一手拖住她的腰,将人压在床榻间,两人的呼吸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