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就这样站在我身边,气宇轩昂地看着皇帝,有恃无恐。
皇帝似乎被他盯得有些怒了,随口说道,“那就和她一样,杖责二十。”
皇帝说完这话,整个凉亭都沉默不语,也没人上来拖我们。
见此情景,皇帝似乎很生气,“愣着干什么!”
他一生气,在场几乎每个人都是一哆嗦,当然了,江染除外。
他身边的太监立刻招呼人拿着棍子上来,那些都是行刑的老手,我看着那至少五指粗的实木棍子,心脏跳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
两个人上来就拉着我的手臂往中间拖,我心想这下是真完了。
可我没想到,江染一手扶住我的肩,另一手打掉那两人的手,把我护在怀里。
我抬头看着他,他面如冰山,可他的体温滚烫。
他放开我,朝着皇帝单膝下跪,“楼姑娘她初次进宫,不熟悉路也不知道宫规,还望陛下开恩,让我替她承受二十杖责。”
皇帝瞪大了眼睛看他,怒道:“你这是存心的吗?你知不知道四十杖意味着什么?”
“知道。”他淡淡地说。
“江染......”我轻声唤着他,然而他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根本没有理我。
“陛下,王弟他尚且年轻,臣妾这里就不追究了......”
“不!”江染冷眼看向替他求情的秦贵妃,“宫规铁律,怎么能说不追究就不追究。”
“好,好,你既然要这么难为自己,”皇帝从座位上站起,“那就行刑,四十杖!”
“陛下!”我看着那棍子,不敢想象四十棍下去他会怎样,“此事皆因我而起,哪有替罪一说?还请陛下......”
“书涵,”江染看向我,“与你无关,”
他看着我,虽然表情冷冷的,但我知道他在保护我。不同于我第一次见到的江染,那个意气风发,说着漂亮话的公子哥;也不同于上元节那夜的江染,那个痞里痞气,会和我打闹玩笑的流氓痞子。
也许就如他所说,我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他,他从一开始就骗了我,他是身份尊贵的王爷,是连秦贵妃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甚至是皇上最信任喜爱的弟弟。
此刻的他在我眼里,看不清、琢不透,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离我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