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第二天，吃过中午饭，家辉把买给家人的衣服和鞋子拿出来给他们，凤慈一拿到自己的新衣服便兴奋的说道：“哥，这是你买给我的衣服？好漂亮啊！”
“怎么想到给我买衣服？我有衣服穿！”父亲接过衣服说，“鞋子我也还有两双。”
“过年了，给大家买件衣服。”家辉说。
“这衣服和鞋子很贵吧！”父亲问。
“不贵！”家辉说。
家豪接过衣服没说什么，母亲拿着衣服一直在自言自语：“过年了，有新衣服，过年了，有新衣服！”
凤慈拿到衣服后，马上把外套穿在身上，把鞋子也穿在脚上，并且问：“好看吗？”
但还没等家人回答，凤慈马上又说了：“我哥买的衣服和鞋子肯定好看！我都还没穿过这么新的衣服和鞋子呢！”
“你现在就穿？还有三天就过年了，过年再穿！”家豪看着凤慈说。
“我想现在就穿！”凤慈说。
“那随你，外套不用天天换，可以一直穿着。”家豪说。
父亲拿到衣服一会后，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家辉也跟在父亲身后走，当父亲走进房间，看到家辉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他看了一眼家辉，然后问：“有什么事吗？”
家辉走进父亲的房间，走到父亲面前，从裤袋里掏出一沓钱，递到父亲面前说：“给你的！”
父亲看着家辉递过来一沓都是红色的钱，并没有马上接，而是看着家辉，父亲看了一眼家辉，缓慢的抬起他那黝黑的像树皮的手，接过的家辉手里的钱。
父亲接过钱并没有说什么，他拿到钱并没有马上放进抽屉，而是保持着站在桌子前的姿势。
家辉给到钱父亲，便走出父亲的房间。
“家里搞卫生了？”家辉走到巷子，看到家豪坐在巷子的板凳上，便问道。
“你回来的前一天，我们已经搞好了！”家豪没回答，凤慈就先说了，语气都还是充满喜悦，“我和二哥搞了大半天，中午吃完饭，一直搞到下午三四点，凳子都是我洗的！”
“哥，你刚才进爸爸房间做什么啊？”凤慈继续说，“他以往这个时候都出去了，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农活干，我记得今天是集市的日子，他应该要去集市买东西过年了。”
凤慈这么一说，家辉觉得父亲好像真的好久没从房间出来。
“没做什么。”家辉说。
“爸爸不会是拿到你的衣服和鞋子，也在里面穿着吧。”凤慈说。
凤慈说这句话时，家豪瞟了一眼凤慈，但并没有说什么。
“哥，你看，妈妈拿着你买给她的衣服和鞋子，到现在都还舍不得松手呢？”凤慈继续说，“我都没见妈妈穿过新的衣服。”
家辉看母亲那里去，母亲坐在小板凳上，手里还拿着衣服和鞋子，而且还时不时自言自语，眼睛也时不时斜着看着手上的衣服和鞋子，她的右眼好像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嗯，妈妈是很少穿过新衣服，也很少走出过这个院子。”家辉说。
“我印象中，妈妈好像没走出过这个院子。”凤慈说。
家辉和凤慈说着话，父亲从房间走出来了，他往屋厅那里走去，走到放烟筒的角落那里坐下来，从背后拿起立放在墙壁的烟筒放到面前，再微侧一下身子，从裤袋里掏出烟丝，拿一小撮放进烟嘴里，用打火机点着烟丝，再放进嘴里吸，吸了两口，往外喷出一缕长长的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