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的女婢退了下去,殿中央摆着实木长桌,几乎每隔几厘米就放着一盏晶莹剔透的白玉壶,壶里的酒香四溢。
姚玉起初被宋时温挡着看不清,站起来看到他们比酒用的是壶而不是杯的时候又默默坐下去了。
哪个好人家拼酒用壶喝的啊?这是在生死决斗还差不多。
但看他们脸上个个都有把握的模样,倒是给宴席添了份乐趣,就连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兴致勃勃地看戏。
宋时温作了个请的动作说道:“二殿下,您先请吧。”
冷松没有点破他的心思,开始了他的第一壶酒挑战。
二皇子仰头猛灌,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他将酒壶翻转朝地,晃了晃手腕说道:“宋将军,倒是很在意柳家小姐……”
宋时温不答,豪爽地灌酒,肩臂的肌肉隐隐发力,喝完他也学着冷松的模样将酒壶倒翻:“二殿下何以见得?”
二人每喝一壶酒便抛出一个问题让对方答,三轮下来,竟然还不见一方醉倒或是红脸。
“打听到的,宋夫人倒是貌美,不是吗?”
宋时温:“自然。”
“殿下心悦柳家姑娘?”
闻言,冷松抓壶的手指微微蜷缩,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欲望,笑说道:“自然。”
“就是不知道宋将军您心悦不心悦?”
宋时温一听又喝光一壶,随即也是眼神犀利,说道:“自然。”
姚玉由于离得远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在动,具体说什么就不知道了,秋霞也被她派去邀约柳木桑了,此刻她独自端坐在席位上,而那些王公贵族皆被比酒吸引去了目光,她倒是清闲了一会。
比酒比得差不多的时候,赵女官却来找了姚玉一趟。
“宋夫人,姚夫人在殿中凉亭等您,请随奴前去。”
姚玉说道:“能否稍等片刻?待我家婢女回来,我自会去。”
赵女官催促说道:“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完了。
姚夫人要见她,她哪知道两人平常怎么相处的,秋霞也只是给她讲了王琉玉如何待原身不好。
姚玉飞速运转大脑,四处张望着有没有能帮她的。
环视一圈,她的视线停留在李子衿的脸上。
说不定,可以找她。
姚玉收回视线点了点头,由赵女官扶起来,她故意走得很慢,让自己落后于赵女官两步。
路过李子衿的席面时,姚玉从头顶拔下来一支簪子丢到她的桌底下。
金簪磕碰桌椅的声音虽细微但可闻,李子衿皱着眉头,眼尾下垂看清簪子的模样后,随后一脸不解地望向姚玉的后背。
离了大殿,外头风吹得人耳朵发疼,路旁的树植冰得都僵硬,仿佛置身于冰雪世界一般。
凉亭在偏殿,夜晚没有任何照明的情况下,即使是有人在这也很难被发现。
走近了瞧,一道高挑略显雄壮的身影背对着她,她没见过姚夫人的样貌,虽心中有疑惑,但也并未多想。
姚玉牙关打颤,早知道这么冷,她就穿条披帛再出来了。
赵女官故作神秘地说道:“宋夫人,您靠过来,有人让奴给您带句话。”
姚玉听罢,不疑有他,将头偏过来问道:“什……”
话还未说完,只见赵女官挥了挥帕子,一股异香钻入鼻子,直冲大脑,姚玉的身体立马开始变得无力软弱,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在她模糊的视线中,那道凉亭里的身影转了过来,步子有力地向她们走来。
一个男子说道:“五十金给我。”
赵女官啐了一口,从腰间掏出来钱袋子给他,说道:“运出宫去,可别被发现了。”
男子得了钱,毕恭毕敬地说:“得,赵女官不和我一起走吗?劫了宋大将军的夫人,您待在宫里头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自有办法,你不要多问,快些走,西门都打点好了。”
姚玉想要呼救,奈何浑身无力,连眼睛都支撑不开。
“长的挺好,不知道……”
“莫要起些歪心思,小心主子罚你她留着还有用。”
李子衿拿了金簪,沉思了一会便也跟着姚玉来到凉亭。
她本想看看姚玉想耍什么花招,没成想看到了赵女官下迷药。
李子衿捂着嘴巴,背靠着墙角,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她轻轻挪动腿脚要去找人来,谁料还没走多远,那男人就追了过来。
李子衿此刻也不管什么仪态了,提起裙子就疯跑,大喊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有刺客!”
“救命啊!有刺客啊!”
但常居闺阁的女子怎跑的赢练家子,还没出偏殿就被打晕扛走了。
姚玉也不知道昏睡了几日,睁眼便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柴房里,手脚都被捆着,喉头疼得嗓音都是哑的。
“咳咳咳……”
李子衿头发散乱,此时像个疯子一样死死盯着她。
“姚玉……怎么每次碰着你就没好事!你给我丟簪子是什么意思?也想我被抓吗?”
姚玉脑子混乱不堪,哑声道:“我我我以为是是是姚姚夫人找找找找我,想想想找找找你帮帮忙……不不不不不好意思。”
李子衿听后默了半会,随后便抽泣地说:“姚玉……我们要死了……我不想和你死一块,姚玉都怪你。”
姚玉也很愧疚地说道:“对对不不不住。”
李子衿嚎啕大哭了一会又说道:“我爹爹肯定会来救我的!”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