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经世致用,第五场则是按照灵力水平划分档次。
“不过,邓兄连过三场,还有两场考试在下月。”舞剑的少年早已停下,王玄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他是真心为这个好友感到高兴。
王玄机是来收拾行囊的,他已打算远去岐辽交界的上邪宫修道,掌教真人三青在那里收揽弟子。
他也想问问妹妹要不要和他同去。
王璇玑笑着摇了摇头,她并没有修道的天赋,至今还未进入沧溟初期。但是王家世传的《桃源心法》和她有缘,她又擅长经商与制酒,如今王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她酿制的桃花酒也顺利打开销路。一切都需要她打理,她无法离开她所钟情的桃源。
粉色的灵珠被风抬起,稳稳落在王玄机眉间。
“这是我昨天刚发现的一件事,计算全套桃源心法动用所需的灵力,把它们凝聚成一个小珠子,它可以指引你发现我们的每一个有亲缘关系的人。凉国白氏和姑苏王氏朋友故交布满天下,兴许能有所帮助。”
她站在桃花林中,笑靥如花。
“兄长,多多保重。”
凉国皇宫,椒房殿中。
椒房殿的烛火永远是那么的昏黄,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永远吊着一口气,却怎么也死不了。
白湘在绣一幅刺绣,她已经绣了很久了,仍然没有绣完,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绣多久。
她绣的是一只哭泣的凤凰,羽毛是多么的光辉灿烂,眼角却在不经意间飘下一抹血泪。
那只凤凰飞在天上,却和飞在火焰上并没什么不同。
母亲还在作画,画她永远都画不完的先帝,追念她永远都回不去的过去。
她能隐隐约约听到偏殿当中,白长青在教授白泽凉国世传的《两仪剑法》。林澈应当也在学习的范畴中,凉国皇室的剑法本是不许外人偷学的,但白泽想让林澈陪着她,不然她就不肯学。白长青无奈,只好破了这个例。
“这招名叫‘龙腾九霄’,以刚猛著称,起势太高,下一招势必要同样接一招更高却趋于平的,让腾龙能在天空之中翱翔,因此接的是‘凤仪九天’。”
白长青讲的很详细,他向来对待白泽是很有耐心的。隐隐约约的剑鸣之声从偏殿处传来,突然被白泽的声音打乱了剑的龙吟。
“舅舅,我什么时候能出去玩呀?”
白泽上次出皇宫砸了十几个小摊贩的店铺,又把顾流霜所在的茶楼打的稀巴烂,顾流霜不知道白泽的身份,气的想要杀了白泽,把她扣留在茶楼当中。
那次事故之后,白长青就不许白泽出宫了,连皇宫的城墙上都设置了白长青灵力所化的屏障,不许她跨过半步。
白长青沉默了很久,还是松口了。
“等你满十二周岁,舅舅就放你出宫好不好?这两年你可得好好学剑法,到时候就算在外面惹了事,你也不怕打不过别人了。”
白泽扔了剑,闷闷地踢了地板一脚:“我感觉这《两仪剑法》太花里胡哨了,像个花架子,剑又短,实战能力还不如枪呢。”她眼睛又亮了起来:“舅舅,我还是练《薛家枪法》吧,你不是说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吗?”
白长青脸色沉了下来,阴翳在他眼中聚集,林澈常常见过这种神情,他知道是雄狮要发怒,九天要施展雷霆时的神情。白泽却丝毫不惧怕,她向来是不会畏惧任何东西的。
“薛琼海有什么好?”白长青喊道,林澈突然意识到白长青现在也只不过三十几岁,还处在一个年轻的帝王喜怒无常的年龄段,“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将军,他家的枪法要是有那么神乎其神的话,你们就不会遭到危险了,姐姐...姐姐也就不会失踪了。”
他猛地蹲下身,把双手放到白泽的肩膀上,他似乎真的很怕失去这个外甥女,如同失去对他王权正统的证明一般。
“舅舅也可以保护泽儿的,你不用害怕谁来刁难你,这凉国当中谁敢对你不敬,舅舅就杀了谁。我比薛琼海武艺高的多了,我也可以保护你和姐姐的,你要相信舅舅。”
他说着说着,不自觉落下了几点英雄泪。
白泽点点头,她乖巧地擦掉了白长青的泪水。
“舅舅不哭,泽儿听话,泽儿都听舅舅的。”她这话说的其实很违心。
林澈冷眼看着舅舅和外甥女,他感叹自己选对了人,这西凉郡主却是得到凉帝的喜爱,他当然也注意到了白湘对他的眉目传情。可若是当时没有白泽任性地要他当侍卫,做一个孤零零的质子,仅凭白湘,他可得不到什么货真价实的好处。
至少这两仪剑法,千变万化,真是好用。
他低头看着握剑的手,嘴角悄悄地上扬。白泽虽然刁蛮,却最是护短,有她在,他做质子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白湘又在宫殿当中绣图,顾流霜没有被抓到大牢里已经是万幸,只是那一天顾流霜和白长青见面时,二人的神情都十分诡秘,似乎在心照不宣地保守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她的手被刺伤了,一个小小的血点流在那血泪之上,她的刺绣技艺娴熟,很少会被针扎伤,她也很少会在刺绣的时候分神。
只是她似乎总感觉,有一些很奇怪的事情让人猜想不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突然被她提到心头,却也一笑而过。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