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气浪裹挟着尘土碎石四溅,几乎要将离得近的人全部掀翻,更何况是里面直面爆破的人? 江语棠朝后踉跄了几步,感受着碎石刮过自己的脸庞,心好像也被割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形拥入怀中,脸颊也被他按在他的肩头。 那人将她带离了爆破的现场,却依旧没有松开她,耳边皆是周围四散逃窜的声音,京兆府的人正在竭力疏散,现场已乱的一塌糊涂。 她在他怀中茫然无措地睁着双眼,好半晌才找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低低唤了句“王爷”。 “本王在。”回应声无比温柔,好似是通过胸腔的震颤,通过肋骨的传感,通过紧密贴合的拥抱传入耳中。 虽然失去了视线,却比用眼睛看时更为心安。 这个怀抱不知持续了多久,又或许只是短短瞬间。 她终于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才抬手按着他的胸膛,从怀抱中出来。 抱着她的确实是秦恪,他此时身着黑衣,似乎因为来得急,披风都没有穿上。 爆破的气浪使他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冠也稍稍凌乱,脸颊更是被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是江语棠从来未见过 的狼狈。 “王爷,你受伤了。”她愧疚又紧张地要去碰她的脸颊,却在半途被他抓住。 “小伤,无碍。”他道。 江语棠还想再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 “今日突发意外,还请王妃娘娘跟我等走一趟。” 是之前放她过去的那名官差。 才目睹三条生命消失在眼前,江语棠还没缓过来,而男子的语气却很明显要跟她兴师问罪,愣怔过后,火气便腾升而起。 “怎么,你这是看人死了没法交差,所以要我来背锅?” 男子甚至没有被戳破心思的心虚,甚至还理直气壮地继续开口。 “娘娘不可否认的是,确实在您上前交谈之后,一直僵持的局面才变得无可挽回。而且您涉嫌协助罪犯逃脱追捕,仅凭包庇之罪,您也需要跟我等走一趟。” 说罢示意身边人,竟还真要动手。 可站在旁边的秦恪又怎会容忍他们为所欲为?抬脚就将人踹出老远,不等对方拔刀,手就已经扣住了男子的咽喉。 “本王的人,你敢动一个试试。” 感受到脖颈被施加的力量,再触及那危险的视线,男子简直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能艰难 地虚张声势。 “我等是奉五殿下的命令,还请王爷三思!” “你当庆幸你是他的人,否则本王不会留你性命。” 秦恪说完便放开了他,却也直接卸了他的胳膊,算是小惩大戒。 男子原本确实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此时根本摸不清他的底气是从何而来,只能吃了这个闷亏,咬牙带着一群手下离开。 秦恪得以拉着江语棠的手,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王爷,妾身是不是又给您添麻烦了?” 马车上良久的寂静之后,传来江语棠沉闷的声音。 秦恪闻言抬眼看去,只见她蔫蔫的,像一只被暴雨淋地湿答答的流浪小猫。 他忽而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在那凌乱的头发上揉了揉。 “秦礼对你这个皇嫂还算敬重,定不会容忍他们待你如此,你不必担心他会迁怒本王。” 听他这么安慰,江语棠心中到底是好受了许多。 但想到芳莹的死,却无法不耿耿于怀。 “昨日她来找过妾身的,也是妾身心疼她的遭遇,才会放她离开。” 这件事除了晚浓之外,就没有第四个人知晓,江语棠原本也是准备瞒到底的。可现在人死了,她又被京 兆府的人怀疑、很有可能还会祸及锦王府,她不得不对秦恪坦诚。 然而秦恪听见之后,却也并不意外。 “你与她素未谋面,却表现的如此熟稔,才会被怀疑,但他们手上不会有证据。” 江语棠意外地看向他,随后才释怀一般,扯出个笑来。 “这样妾身也能放心了。” 就好似担忧到现在,为的便是这个原因。 秦恪沉默了片刻,才凝着眉心说道:“不想笑可以不笑,难看的很。” 江语棠的笑意就这么僵在脸上,随后缓缓收敛,失落地埋下头去。 瞧见她是这个反应,秦恪也知道话说重了。 课本就不善沟通的他,也不知如何解释自己并非此意,喉头滚了滚,才勉强挤出了一句话。 “京兆府不敢拿你如何,你还在担心什么?” “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妾身是在感怀。”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江语棠也未隐瞒自己的情绪。 “其实昨日妾身见她时,是有机会救下他们一家三口的。” 秦恪听了眉心更紧,“怎么说?” “昨日她被京兆府的人送给了礼部尚书玩弄,事后逃了出来,为躲避官兵,闯进了妾身的马车。” 她将昨日之事简短说明。 “妾身是知道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