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危险,好似江语棠一旦说错半句,就会惹得他不高兴。 若是放在刚刚穿来的时候,江语棠或许还会忐忑一下,然而此时半点紧张的气氛也没有,反倒好笑地抬起身子,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我怎么莫名其妙就闻到了一股醋味儿呢?” 秦恪也是好哄,她这么一说,他便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地冷哼了一声,“你都知道我会吃味,倒是半点也不收敛自己的言行。” “是个男子也就罢了,怎么遇着个女子你还要吃味儿?” “当初你去风雅馆的时候,可不见只点了男子。” 这件事情是真的过不去了。 江语棠现在就是万分地后悔,自己会因为好奇、想见见世面,就去风雅馆点了那么多男男女女,才给自己惹了个这么大的把柄到对方手上。 好在秦恪也不是来真的,见她真的想解释,就放过了她。 “下午我会让绍和去一趟,若是有消息,让他来与你说。” 江语棠点了点头,看他起身要去换衣裳,请问:“你下午要出去吗?” “秦礼要我去帮他查一件案子,今晚我就不回来了。” 他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江语棠信信任他自然也不会追问,点点头只是嘱托他一切小心。 等到了下午,她差晚浓与兰英去整理最新的名册,自己则又去找了宋济丰。 “东家最近掀起的风波不小,可是锦王府打算重立威风了?”宋济丰猜测问。 他会这么想其实也很正常,毕竟在此之前,锦王府在皇都中一向低调,为的就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避免麻烦。 而如今江语棠闹了这么一出,秦恪却丝毫不见阻拦,很难让人不往这上头想。 “立威风有什么用?咱们锦王府又不准备争权夺利,也就是在风雨飘摇的情形之下,求得一条安身之所罢了。毕竟以我现在的名声,他们也不敢轻易动我。” 江语棠也不瞒他,把其中最重点的要害与他说了,宋济丰听着也是点了点头。 “东家说的不错,现在各家小报都在夸赞娘娘宅心仁厚,就连我这小店,也因为帮了东家的忙,被许多人围着夸赞。” 宋济丰一边说,还拿出了一沓纸出来。 “这些都是他们给东家写的诗,东家可要过目?” 听得此言,江语棠还真有些好奇,把那些纸张都接到了手中。 常来书坊的, 都有一定的学问,此时作诗也有一部分水准。 含蓄内敛的也好,夸张外放的也罢,那些夸赞都实打实地写在了字字句句之中,看的江语棠都一阵地脸热。 于是从一开始的细细打量,变为后头匆匆翻过,到最后竟然还打了个寒颤。 “怎么,他们写的不好?”宋济丰笑问。 只是听了语气,很明显是在幸灾乐祸。 江语棠当然看出来了,白了他一眼,收起那些诗,可到底还是仔仔细细地叠放起来。 “有这种文采写点什么不好,下回他们若是再写,你就替我回了,我看着害臊的很。” “怕是回不掉了,”宋济丰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不说新渊报,就算是外头那些或大或小的报社,也都跟风在夸呢,这热度一时半会的估计下不去,东家出门都小心些,免得让人给围堵。” 说罢竟然毫不遮掩,大声笑开了。 江语棠哪里想到自己就做了这么点事情,便被捧成了救世主一般的人物,这就算是夸张的修辞手法,也不足以到这个地步。 于是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随后打断了他的狂笑。 “外头那些就随他们去了,但咱们自家可 别再传,免得物极必反。这些名册你也尽快整理了发出去,我再去挖点旁的料,可得把这阵风头给压下去。” 听她这么说,足可见她是真的受不了这些劈头盖脸的夸赞。 宋济丰于是也不取笑她了,轻咳一声,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最近李侍郎家中那位找过咱们新渊报,说是手上有李侍郎早年买官、甚至是贪污受贿的证据,让咱们给爆出去。我还在想接不接这一单呢,毕竟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江语棠听了颇为意外,“王佳敏这是准备跟李侍郎撕破脸了?” “这我不知道,但听说她确实挨打不轻,即便之后李侍郎哄了她好几天,她也没能消气,那日说要爆料,估计是因为正在气头上,想报复回去。” 王佳敏确实不是个愿意受委屈的,更何况李侍郎那是凭借她家中的扶持,才走到如今的地位。 如今银银子没少花,还要受委屈挨巴掌,一个普通人尚且受不了,更何况是王佳敏那种泼辣性子?一气之下要闹个鱼死网破,也并不稀奇。 “到底还是真夫妻,且不说过两日会不会和好,就单说李侍郎就算买官,那也是王家给的银 子,他倒了王家也得倒霉。唯一可能的结果,就是这二人和好,到时候反咬咱们一口。咱们犯不着蹚这个浑水,而且官员犯错,咱们平头百姓怎好议论?别再引火烧身。”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并未答应。”宋济丰附和,“那李家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