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的亲近简直来的莫名其妙,不过仔细想来也并未对自己表示出什么恶意,所以江语棠也就没多想。 只是秦恪的眉心一直都没松开,即便到了温泉,也还是提醒她道:“不明缘由的人最好少亲近,否则多生事端对你也不好。” 江语棠倒也不觉得他是在多想,只是点点头就答应下来,也没有跟他争辩。 于是二人就这么泡起了温泉。 都是早已赤诚相见的关系了,秦恪和江语棠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对方的,在一起换了泡汤池时穿的衣裳。 江语棠因为抱持自己矜持的缘故,假装正直地没有多看一眼,所以等下到水中中的时候,那眼睛总也挪不开。 “在看什么?”秦恪好笑地问道。 其实对于她的心思,他心里也差不多清楚,只不过没有戳破。 江语棠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直接上前来摸索了一下他腰腹间的肌肉,甚至还上手拍了两把。 “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轮廓分明的线条,你平日里头都是怎么练的?” 这话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谈,可是听在了秦恪耳中,就觉得莫名其妙有些不对味儿。 于是微微蹙眉问道:“ 你还看过几个人?” 江语棠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 现代人并不算保守,男子就算打着赤膊在路上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更何况电视剧里头裸露半身的场景也不是不给播,这就导致了江语棠就算没有想看的意思,也被迫看了许多。 可是这种话怎么可能直接对秦恪这个古代人说?江语棠心中立刻警觉了起来,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 “我就算是在乡下长大,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怎么可能看过旁的男子裸露身体?”? “那我听你这语气,怎么好像是有所对比的样子?” 江语棠会承认就怪了,几乎是以自己平生最好的演技,对他表起了忠心。 “大渊朝民风还没有如此开放,怎么会有男子在女子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那我又不可能趴着人家的窗口去看人家洗澡,怎么可能看见过?这事关我的名节,你可别冤枉我。” 这看起来已经有些认真了。 但江语棠其实从来不是认真的人,一件事情若是她真没做,或许插科打诨地也就过去了,也就只有想要隐瞒事实的时候,才会如此条理清晰地替自己解释。 不 过对于江语棠的人品,他还是相信的,眼下正值两人相处的时机,着实没有必要说那些煞风景的话,所以秦恪别的都没问,只是朝慢慢往角落缩的她招了招手。 “离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如何。” 江语棠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在逃避,十分尴尬的走上了前来,心想以后说话还是得三思而后行,否则真要是暴露了什么,虽然不会太影响二人之间的关系,总是被质问也有点耗费自己的心脏。 于是赶紧凑到了他身边来,这才仔细看起了他的身体。 或许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受伤都是常事,更何况是一个曾经上过战场的将军? 秦恪平日里头虽然不会多说,但江语棠仍然知道他肯定是一身的伤。 然而当真正的看见那些伤痕时,她才注意到原来战场上可以伤的如此触目惊心。 这一瞬间,似乎许多情绪都被心疼所吞没,江语棠的眼眶甚至都有些微微泛红了,伸手细心摩梭着他身上的每一条伤痕。 那些伤新新旧旧层层叠叠,已经看不见第一道究竟伤在了何处,可每一条都是那么的伤可见骨。 又或许那些小伤已经痊愈,剩下 的这些,已经是随行的军医拼尽一切也无法挽回。 这与男子受点伤只是增添了魅力的说法不同,这是实打实的军功,实打实的付出,可此时却几乎没有几个人记起。 “你当时一定几经生死吧。”她突然感慨了一句。 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甚至是微微颤抖的,只不过因为自己的情绪占了上风,所以对于自己的关注也少了一些。 和秦恪能够很清楚的听到,也为她心疼自己感到不忍。 “都过去了,以后也没机会受那么重的伤。” 江语棠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却不愿意他如此宽慰自己。 “对你的过往,我很想知道。所以也请你对我不要如此设防。”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是十足的坚定,所以秦恪就算有心隐瞒,此时面对这样的事情也是无可奈何。 于是轻叹了一声,便与他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我去的那两年,正逢战事最紧张的时候,否则秦礼也不会因为这些战功在朝堂之中如此得到重用。所以受伤都是无可避免,最严重的便是这一道。” 秦恪拉着江语棠的手,放在自己腹部一个 狰狞的伤口上。 “这里曾经被捅穿,几乎所有的随行军医,都说或许无药可医,秦礼当时亲自去请了云游至此的神医来,才算是救了我的性命。” 江语棠的手指甚至有些颤抖,她或许无法想象当时究竟受了多重的伤,可光是看着这个伤口,她心里就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