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棠落水之后昏迷这事儿虽然是装的,在秦恪来时,她也说了个清楚不让他担心。可秦恪依然是十分生气,即便秦礼当天晚上就发落了那个女子,也不见有丝毫缓和的趋势。 江语棠也知道,适当的愧疚并不会让这兄弟二人离心,有些关系更是剖开来看,才能思索地更深入。 江语棠今日之所以没把林梦音那番话避而不谈,也是要让秦礼仔细思考,他们锦王府甘当绿叶陪衬,那么作为这朵花,他究竟有没有这个容人之度,不会在功成之时卸磨杀驴。 所以此时看到秦恪生气,她也没有从中调和,只顾着好好休息了一番,也算是平复今日的惊吓。 只不过刚吃晚饭的时候,兰英就进来通传,说是张裕回来了,有事情要与她禀报。 张裕是跟着王佳敏一起走的,此时既然回来肯定是禀报王佳敏的事情。 江语棠一时之间竟有几分不想听,不是因为和王佳敏不熟,所以不关心对方的事情,而是冥冥之中结果已经注定,所以起了几分逃避的心理。 和李家与王家的渊源,到底是涉及过广,她也无法完全漠视,于是放下了筷子,去前厅见他。 张裕很明显是一回来,就直奔江语棠而来,这一身说风尘仆仆都是轻的,甚至都能称得上惨不忍睹。 江语棠微微皱眉,张裕还以为是自己这番模样让她觉得不满,便开口说道:“要不属下先去洗洗,换身衣裳?” “说完了再去吧,你这一身狼狈,估计还要处理一会儿。可受了什么伤?” 张裕摇了摇头,“倒是不曾受伤,只是王家姑娘应该回不来了。” 江语棠轻叹了一声,不得不说这在意料之中。 “个中风险我已经与她说过了,如何选择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她说着,又觉得有些不忍,“那你可把她的尸首带回来了?你是狼那种丧心病狂的东西,恐怕就算她死了,也不会放过她。” 张裕沉默了片刻,随后才说道:“尸首没留下来。” 江语棠想过王佳敏或许会大闹一场,也知道她难逃一死,却没想过竟然如此惨烈。 她手指紧握,攥着自己的袖子,那皱巴巴的布料,如同她的心绪。 “李侍郎将她如何了?” 到此时,她还以为王佳敏会不敌。 谁料张裕却说道:“她早就在李府囤积了一批火药,今日一去,就直接引爆开来,拉着李侍郎同归于尽。如今李府尚且还在大火之中,虽有人救火及时,但这二人已经没了气息。” 江语棠听得此言微微一愣,随后竟是无奈失笑。 “那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你让人留意一下,若运出了她的尸骨,尽量将人厚葬了,莫要被那群人糟蹋。” 李侍郎杀了王佳敏全家,如今被她报复身死,也算是活该,江语棠此时倒是更高看了她一眼,也希望她死后能够安宁。 只是就怕李侍郎那儿或许掌握着什么证据,他这么一死,对扳倒皇后有什么影响。 这么想着,在叮嘱完张裕之后,她也便去找了一趟秦恪。 “李侍郎那边倒没什么新鲜事儿,她若是不动手,过两日秦礼那边应当也有动向了。” 秦恪听她说了那么一番,也便以事实安慰起来。 江语棠到底是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也觉得心里顺畅起来。 “这就好,我原本还担心会坏了你的事儿。” 瞧她明显十分高兴的模样,秦恪倒是有些不理解了,“我怎么瞧着你很想让李侍郎死一般?你二人应当没有旧怨吧。” “这种渣男死不足惜,不论与我有没有旧怨,他能得到惩罚都是我乐于见到的。更何况还是王佳敏手刃敌人,这事儿只要一想便觉得痛快。” 秦恪无奈,仔细一想这也确实是她的行事风格,也就没有多说,只是问道:“那王家与李家的恩怨就算是了结了,你也不用多管,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我倒觉得还远远不够。” 江语棠磨了磨牙。 “你可知道外头都是怎么说王佳敏的?” 秦恪对这些事情向来不关注,此时也只是微微挑起眉梢,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刚才得知此事,兰英特地出去打听了一番,现在王家和李家的恩怨闹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可大部分人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是王佳敏错的更多一些。” 听她语气里头满是愤慨,秦恪倒也能理解,只是不由宽慰道:“如你我这般知道内情的并不多,李侍郎生前也不是王佳敏那般劣迹斑斑,外头会有偏见实属正常。” 江语棠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毕竟王佳敏那脾气得罪过不少人,曾经更是跟赵曼凌等人相关,她们横行霸道连原身都不曾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其他挡了路的人? 而李侍郎不同,他出自平民之家,在外头的那些人看来,他是因为学识才得到了朝廷的重用,随后被王家看上,成为了富贵人家的女婿。 这些年他在外头营销的人设,那都是温润谦和的形象,即便家中坐着这么一位母老虎,他也不曾想过和离。 就算是前不久才打了王佳敏,也能被洗白成王佳敏实在太过分,让自己的夫君都难以忍受,被打了也都是活该。 而王家的覆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