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音本来就是因为自己没了后路,才会找上了这个人,然而对方说这话,却很明显将她的路都给堵死了。 此时她紧紧皱着眉心,十分不满地说道:“秦礼那个人一旦起疑,便不会再对我抱有信任,我留在他身边不仅无用,还很有可能会被察觉到端倪。” “那你就尽力再次获取他的信任,当初我们选你,可不是容你如此临阵退缩的。” 林梦音想到当年,不由恨恨的咬了咬牙,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你们这是不顾我的死活了?” 话中颇有几分威胁,即便没有说出鱼死网破的话,也能叫对方明白她的意思。 然而那人却不为所动。 “我若不顾你的死活,早就随你被打死,还会将你送到贵妃身边,有你这两年的好日子过?做人也别太贪心,只是让你传递些消息,哪里是你一条命能够抵的?” 林梦音此时只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像是被一条毒蛇紧紧裹住,快要看不清希望。 她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险些跪在地上,随后长长的输出一口气,才问道:“我还能如何获取秦礼的信任?” “我之前说过,只要你怀了他的孩子,你于他便是不同的存在。若是你早早听我的,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这话宛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扎入林梦音的心口。 她几乎是颤抖着握拳,才没有泄露自己心中的悲哀与无助。 “你分明知道……”余下的话,她说不出口。 可对方总能明白她的意思,就像能很清晰地明白她的不甘。 “你是非要让我把话挑明了。” 那人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几乎能将林梦音笼罩其中,也带来极剧的压迫感。 “主子是什么身份,岂是你一个小小侍女能够高攀的?更何况在伺候秦礼之后,你便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连在主子身边做一个侍婢都不配,你还有什么值得幻想的?” 林梦音紧咬下唇,眼中含着灼灼热泪,几乎无法呼吸。 这条路从一开始就由不得她选,她一直身处局中,谁也不会在意她的死活。 只有那个人…… 只有那个人曾经拉了自己一把,却又将自己投入更深的深渊。 “那么什么都不求了,就不能还我自由吗?” 黑衣人轻嗤了一声,“你若是想死,也能获取自由。” 说着捏住她的下巴,一双幽幽的瞳孔之中满是寒芒,“你这条命都是主子救的,自然要为注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是主子得了天下,你不也是从龙的功臣?到时候你有的是好日子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或许是真的困惑,才问出了这种话来,林梦音却知道,像他这种只把权力放在第一位的人,是永远也不明白飞蛾扑火,为的只是那须臾的温暖与光亮。 可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呢? 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利用着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心思,自己的感情。 她悲哀的闭着双眼,过了很久很久,乃至于面前这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才哑着声音说了句好。 这厢如何算计,秦礼尚且不知,更何况是江语棠? 从秦礼那儿演了一出戏的她刚离开,面上就忍不住挂上了笑,显然是一想到林梦音即将吃瘪的模样,就觉得大快人心。 不过乐完了,她还是更加担心兰英的情况。 “之前让你去门口演那么一出,就是做个戏,你怎么还这么认真?” 江语棠说着就伸手在她身上检查了起来,“应该没有真的受伤吧?” 兰英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心中一阵感动之余,也是哭笑不得地对她说道:“奴婢一直都收着劲儿呢,伤不着自己,娘娘刚才去医馆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奴婢是一点伤也没受。” 听到这个,江语棠还真觉得有些稀奇。 实在是带着人去医馆的时候,愣是没从她身上找到一点伤痕来,江语棠还是花了些钱让那大夫闭嘴,才做出一副兰英受伤不轻的样子。 此时发现不光表面上,就连那些衣裳里头的皮肤都没怎么染上伤痕,江语棠就忍不住给她伸出了大拇指。 “先前我还以为我的演技就够好了,没想到比起你还差一些,以后若是有眼苦肉计的地方,可得让你好好帮帮我。” 江语棠这句话原本只是开玩笑,兰英也听的明白,可这却叫晚浓觉得不满意了。 只见她嘟了嘟嘴,小声抱怨道:“若是演戏的话,奴婢也觉得自己挺在行的,娘娘二话不说就选了兰英去,就是对奴婢不信任!” 江语棠觉得好笑,不由跟兰英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皆是摇了摇头。 “这种体力活我哪里舍得交给你去做?跟我在马车里头嗑瓜子,难道就不享福吗?” 晚浓一直被江语棠这种话说的晕晕乎乎,可听的多了总觉得其中有几分敷衍的意思,就忍不住撇了撇嘴。 “娘娘不必诓奴婢,奴婢知道您就是不想奴婢在这儿干吃醋,可奴婢也想演戏,也想替娘娘分担,怎么娘娘就是一点事儿也不分给奴婢干?” 到底小孩子脾气,有时候不光要攀比,连事情做的谁多谁少都要计较。 也就是江语棠是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