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传出去之后有什么反响,江语棠尚且不知,可皇宫之中发生如此大事,绝对能掀起一阵浪潮来。 江语棠只打算静观其变,所以并没有要出门的意思,却挡不住有人要来找她。 这不没过两日,兰英就说有人上门,找她有事详谈。 “只说我还在病着吧,眼下宫里的事儿还没个着落,总不好多见旁人,也多生事端。” 江语棠摆弄着屋子里头的花草,却怎么都不满意,心想着还是太后那边的花草长的好,等人醒了,她定要去搬一盆回来。 “可这位是娘娘您的旧识,当时从温泉回来的时候,您还收了她不少银子。” 兰英是真觉得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眼下人找上门来,反倒是有些后悔当时没劝江语棠莫要收那些银子。 虽说江语棠一点也没有贪墨,全都用于建立情报网去了,可除了身边亲近的人谁还知道?怕是会以为她自己花用了去,所以才会找上门来拜托办事儿。 然而江语棠想的却不是这些。 要知道这位可是当今皇帝的乳娘,听说以前还跟皇帝关系不错,着实是个可以深交的对象。 于是立刻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却还是觉得身上这一套难免不够端庄,让晚浓去给她找一套体面的来。 这一番动作倒是让兰英有些费解,“娘娘为何如此重视?这位可是什么贵客?” “那当然是贵客了,说不定咱们府里卖她一个好,她以后就能救咱们一命。你赶紧去招待着,莫要失了礼数。” 此言一出,兰英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这就恭恭敬敬退下,然后去了前厅接待客人。 兰英有分寸,言行自然是周到的,江语棠过去时,那老太太正在品茗,瞧着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让老人家久等了,我最近腿脚不便,来时着实是费了一番工夫。” 她见人先有三分笑,叫看的人心情也好些。 老太太也是微微一笑作为回应,站起了身来。 “是老婆子我叨扰了,还请王妃娘娘莫怪,您这腿是怎么回事儿?” 江语棠上前先请她坐下,然后自己才坐在旁边,有些无奈地轻轻撩了一下裙摆,露出那包扎了的小腿来。 “前些时候不自量力去火场里头救人,给房梁砸了一下,倒是不碍什么事儿,就是最近行走不方便了些,苦了身边伺候的人。” 皇宫之中失火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老太太就算身居郊外,却也是不得不听了一嘴。 是以微微皱眉,关怀问道:“那宫里也可有受伤的?” “皇宫里头的消息可不好多传,我也不知能说到什么地步,索性不说,还望老人家勿怪。” 本也就是这老太太上门有求,自然也不会计较她说一半留一半。 所以很快就将此事抛了出去,步如自己所关心的正轨。 “前些时候我在市面上瞧见了一个镯子,甚是喜欢,本来想买下来,却听说这镯子已经有了主,正是王妃娘娘。” 提及这个镯子,江语棠心里便咯噔一下。 要知道这镯子她放出去是做个引子的,吸引到的人无论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总归都是与宋微有关。 她也不是那种轻易能放下设防的人,一时装作记不清的模样,疑惑看向自己身后候着的兰英。 后者则是机灵回答道:“娘娘忘了,是月初咱们偶然得到,送去典当的那个雕花镯子。您还说那料子不错,只是花样不大喜欢,所以才想着放出去让人开价,再琢磨卖不卖。” 兰英都把理由给她找充分了,江语棠也不必继续编撰。 是以转过头来,“就是我身边侍女说的这个情况,老人家若是想买,我就百两银子出给您,也算是结缘了。” 老太太却摇了摇头。 “此物是我传家宝,自然是多少银子都得赎回去的,王妃娘娘这般好意老婆子我也是心领,可我如今更在意的是,这镯子您是从何而来。” 瞧老太太面上一副真挚之色,轻轻蹙起的眉宇间还带着焦急之色,就不像是假的。 江语棠于是问道:“老人家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此物是您的传家宝?” 老太太明显是有备而来,从自己随身的包裹之中拿出了整整一套首饰,细看之下与那镯子明显是同一材质。 江语棠于是拿到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瞧见其间雕刻的工艺都与镯子一般无二,心里就信了八九分。 老太太则是在此时又添了几句。 “这本是老婆子我的外祖走商得来的一块料子,因为太过稀有,便找了当时工艺极佳的老师傅打了这么一套。老婆子我终生就只有一个女儿,女儿难产,又只生下了一个孙女,这一套首饰本该都传给她的。可是半年前她突然没了音讯,跟着她的人也就只回来一个,说是被狼咬死了。我苦苦追寻半年,才终于有了这么一点消息。” 老太太说到此处,几乎泣不成声,枯槁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江语棠甚至不敢想,她在得到这个镯子消息的时候,是恐惧不安,还是抱有期待。 大抵二者都有。 “我本以为那苦命的孙女已经死了,可最近却时常瞧见与她笔墨差不多的字画,所以才想着,她或许还没死。王妃娘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