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叫她过去干什么? 江语棠不理解,但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恐慌的。 她并没有着急跟在皇帝后头,人事询问的看了秦恪一眼。 后者却只是朝她点了点头,江语棠就一下子放心下来。 毕竟秦恪角要比她更重视她自己,想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放任她去与危险相伴。 可皇帝到底为什么会找她,江语棠也表示不明所以,是以等到和他进了大殿,也依旧乖规矩矩站在一旁,听候处置。 “自己找个地方坐,这里头没有伺候的人,难道还要朕亲自给你搬椅子过来不成?” 皇帝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江语棠在心中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心想这老东西还挺会阴阳怪气。 不过面上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十分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找到一个离他不远不近的椅子坐下,依旧一言不发。 看她倒还算沉得住气,皇帝多多少少也有些惊讶,毕竟他是知道的,这位锦王妃虽是定南侯的女儿,却自小生活在乡下,并没有见过多少世面,他还以为她面对自己会怯场。 “今日的事情,你们就当没看见,倘若外面有任何风声,朕就要了你的脑袋。” 威胁的语气十分明显。 江语棠心想自己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把这种足以掉脑袋的惊天大瓜往外头说? 哪怕是史书之上,想必也不需要记载哪个皇帝被自己的乳娘扇了一巴掌。 所以她抬起头时,只露出了几分茫然的神色来。 “陛下说的是什么事情?妾身今日不过只是进宫来探望太后娘娘,顺便让找到的神医过来跟太医院的太医们聊一聊太后娘娘的病情。” 这演的还真有几分像,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皇帝对此十分满意,赞赏一般的点了点头。 “你有这个眼力儿是最好,秦恪那边你也留意,你们夫妻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的脑袋掉了,对方的也都保不住。” “是。” 江语棠十分乖顺地应声。 既然对方是个有分寸的,皇帝自然也不会多说有关于自己的丑闻,很快就把此事给带了过去。 最后他才说道:“不管是太后还是朕的女儿,都是你救的,你有功,可想过要什么赏赐?” 她哪里敢要什么赏赐? 再说皇帝老头这儿也没什么她想要的东西,索性也就卖了个好。 “这都是妾身的分内之事,不敢奢求什么赏赐。只希望之后陛下能够允妾身多来宫中探望太后娘娘。” “你有这份孝心,朕也是十分动容,以后安慈殿你也想来,也不必层层上报了。” 皇帝看起来对她更满意了,足可见一开始的赏赐不怎么诚心。 而相对于江语棠,他更在意自己想问的问题。 “你与珺之关系如何?”他突然问道。 江语棠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回答好,干脆就就事论事,如实回答。 “算不得十分亲近,只不过当时救她出来的时候,有了几分浅薄的交情。” “那正好,反正她现在失忆也谁都不记得了,你作为在她失忆之后才认识的人,想必与她也说得上话。” 皇帝话说到此处,江语棠就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谁知皇帝再开口的时候,说的果然不是什么好话。 “你就跟她说,朕之前虽然并不知道她的存在,但也深觉对她有所亏欠,所以想接她进宫来,让她做朕最宠爱的和顺公主。” 听听这语气,就好像被他召进宫是多大一个殊荣般。 这但凡换作旁人过来,说不定都会觉得这是真的恩赏,但江语棠丝毫不这么觉得,甚至还认为皇帝有些想的太美。 所以一时之间她也并没有答应。 “这种事情到底要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妾身能做到的,也就只是替陛下传个话,看看她愿不愿意入宫。” 这话多多多少少都带了几分回绝的意思,江语棠说出来的时候还有几分忐忑,生怕皇帝会生气,觉得自己不是诚心帮忙的。 可是没想到皇帝对自己却十分自信,直接答应了小兰。 “朕要的也不过只是一个传话的人,你只要把话带到就行,她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因为她是朕的女儿。” 这么骄傲是要闹哪般?! 江语棠只觉得无语,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无语来,也就只能尴尬一笑。 好在皇帝也跟她没什么要说的,直接摆了摆手让她离开,江语棠这才得到机会逃之夭夭。 她出去的时候,秦恪就在外面等着,二人于是一起出去。 早就出去的老太太此时却在门口等他们,似乎是专门过来道谢的一般,朝着他们微微行了个礼。 “嬷嬷可知陛下要封珺之为公主的事情?”她先问老太太。 毕竟是她的孙女,现在又失忆了,是去是留大概都要参考她的意见。 可老太太明显是知道的。 “我倒是觉得,皇宫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归处。” 听得此言,江语棠微微皱起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