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和离书的时候,江语棠的脑子都是木的,毕竟从和秦恪定情之后,她就从来都没有想过二人会走到这样一天。 因为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就如同那刹那而过的烟火,就只是美丽了那么一瞬,便猝不及防的结束,并没有给人思考的时间。 毕竟谁也不会在那一瞬,想起烟火寂灭之后的孤独。 可是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又能如何?江语棠自问不是一个容易伤怀的人,想通了之后倒也能洒脱相待。 于是她拿了和离书,就在里头按下了自己的手印,然后二话不说交给了绍和。 她都是一副洒脱的态度,绍和却似乎表现的有几分难言之隐。 “王爷也有自己的苦衷,您二人也算是可惜没走到最后,他也希望好聚好散。倘若以后娘娘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只管与咱们提,能帮的锦王府一定会帮。” 好一个好聚好散,说的倒是体体面面,冠冕堂皇。 江语棠当时正在气头上,即便面对绍和也没什么好脸色,甚至冷冷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 “他所谓的难言之隐,就是找两个女子到家里来,还大半夜的被我抓个现行?你说他有苦 衷,我多是有些好奇了,是那两个女子给你家王爷下药了,你家王爷不得不跟她们发生关系,还是皇帝找人看着他,让他一定要跟那两个女子发生点什么,否则佳肴砍掉他的脑袋?” 这一番话条理清晰,又字字如刀一般锐利。绍和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只能挠了挠头,下意识看向平时至少会帮他说两句话话的晚浓。 奈何晚浓一定是跟自家主子一条心的,迁怒地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愤愤然别开了目光。 这让他十分挫败,垂下头不知怎么才好。 江语棠似乎也知道,自己这迁怒未免有些过分,所以长长叹出一口气来,也算是疏解自己心中的郁结。 “行了,这些事情本就与你不相干,你也不过是个传话的人,我何必跟你计较?只是你给我记着,也回去告诉你家王爷,从此以后我跟锦王府没有任何关系,咱们也算不得是好聚好散,以后就当个仇人相处,谁也别见谁的面就行。” 说罢直接让晚浓将人送出去了。 之后锦王府的人果然就没再找她,倒是沈珺之说,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和离的事情了,这倒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也就 太后惋惜了一番,其他人倒也觉得十分正常。 毕竟从一开始,秦恪选择她就是因为被皇帝逼迫,如今他得到了皇帝的重用,这桩耻辱的婚姻,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从和离之后,江语棠就一直投身于事业之中,这不一大早就到了书坊来。 宋济丰最近也忙的很,看见江语棠的时候也十分意外,收拾收拾就到了她面前来忙活。 “最近鲜少见到东家,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忙?” 宋济丰一边收拾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一边似乎是随口问。 江语棠却只是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茶盏,颇有几分漫不经心的说道:“最近在忙和离的事情,这不还要搬家置办新的房产,所以才忙了一些。” 宋济丰听到她那平静的语气,本来还没怎么在意,忙活自己手中的事情。 可是能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之后,猛的就抬起头来瞪大眼睛。 “和离了?!” 这声音之大,可以说十步之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在他们所在的这片地方环境清幽,并没有旁人打扰,所以也没有人听见。 “成亲的时候就匆匆忙忙,和离的时候快一点有什么好惊讶的?” 宋济丰 张了张嘴,似乎是无法反驳,最后才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倒也不是太快,实在是因为东家和王爷的感情太好,我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您二人为何会和离。” 是啊,明明一开始关系那么好,怎么就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别说是宋济丰不理解了,就连江语棠也一直都想不通。 可是再怎么想不通,事情也走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世事难料,谁又能说的清楚?左右我现在是孤家寡人,倒也算是清闲。” 宋济丰心想以前她就挺清闲的,可以说皇都之中这些王公贵族的妻子,就没有哪一个能活的像江语棠这般自在。 然而就是这样相爱的夫妻,却依旧没有走到最后,宋济丰一时之间也有些感慨。 “那这件事东家可要爆料出去?现在似乎还没人知道吧,咱们拿的这可是第一手消息。” 不得不说,最近二人沉迷于事业,宋济丰满脑子想着的就只是拿消息挣钱,倒也没想过去关心江语棠和离之后心情如何。 好在江语棠也不需要旁人安慰。 “用不着。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乱传的,皇宫现在都还瞒着呢, 咱们传出去了说不定只会引火烧身。” 宋济丰看她现在还能冷静的这么思考,就觉得十分惊讶。 “东家难道就不准备报复他?” 江语棠还真想过。 在知道秦恪带了两个女子回来的时候,她就想直接写一篇小报,告诉众人他是个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