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女子的贞洁是十分宝贵的东西,所以皇帝如此提起,江语棠其实也没有把握他是不是就是这么想的。 按照此时的情况来看,如果皇帝对于沈珺之的心疼,大过了他对于皇室名节的看重,那么对自己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如此一来,回答就必须要有所考量。 “女子的价值从来不在贞洁之上,臣女与和顺公主殿下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她是一个十分有才华、并且心系天下的好公主。倘若只因歹人所为就葬送她的一生,臣女只会觉得荒谬又可怜。倘若陛下作为和顺公主殿下的父亲,也要因此舍弃她的话,那就真是轻者痛仇者快了。” 江语棠其实并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因为皇帝并不是一个会对她有所耐心的人,她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回答出对她最有利的说法,这番话可以说是过了脑子、也可以说没过脑子。 皇帝此时也不知是什么心情,总之轻轻用手敲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她这一番话究竟有几分可以参考的价值。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里头的嬷嬷就出来了。 皇帝立刻朝着她看了过去,眼中的关 心不似作假。 “公主殿下如何了?”他问。 嬷嬷脸色有些难看,“公主殿下身上的伤倒是不碍事,最严重的就是脖子。掐她的人应该用了狠手,是奔着要命去的,连嗓子也伤着了。” 皇帝脸色一黑,“可找了太医来看?” “已经让人去请了,只是公主殿下现在情绪似乎很不稳定,几次三番都想钻进柜子里头,怕是精神出了些问题。” 知道她这一次吓得不轻,皇帝却也没有想到竟然受伤至此。 一时之间他气的连连拍着桌子,“去把那畜牲给朕押过来!便是没留着一口气,朕也要把他碎尸万段!” 皇帝震怒,伺候着的公公有几分话语权。 “先前已经派侍卫去拿人了,陛下再等等。” 皇帝却根本等不了,恨不得现在人就在自己面前,好被他一刀一刀捅着撒气。 可是气愤之余,到底也还是对于沈珺之的担心占了上风。 “去把岁和姑姑给请过来,现在估计也就只有她能够给公主一个安慰。” 此言一出,嬷嬷就立刻要去传唤。 江语棠却上前阻拦 ,“天色不早了,要去找岁和姑姑的话,必定也会惊动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最近身体不好,姑姑也年事高了,两位恐怕都受不得如此惊吓。” “那你说说要如何!难道就让朕眼睁睁看着和顺担惊受怕?!” “在太医来之前,陛下还是让臣女进去陪着吧,公主殿下如今最依赖的人也有臣女一个,想必有臣女陪着她,也能让她稍稍安定一些。” 江语棠说这话,必然有几分在为自己的安全考虑,毕竟只有一定的利用价值,才能够让皇帝对她稍稍重视几分,让她的现状转危为安。 皇帝估计也知道,可到底还是对沈珺之更重视,摆了摆手让她过去。 江语棠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要走,却听见外头有人通传,说是皇后来了。 “她这个时候来干什么?让她回去!” 皇帝本来就因为最近的事情,对皇后颇有微词,此时自然不愿意见她。 通传的人也因此冒了一头的冷汗,可到底还是说道:“皇后娘娘说有重要的事情,此时跪在门外想要求见陛下一面。” 皇后如此兴师动众,很明显,就是要逼迫皇帝了, 所以此时就算皇帝 不想见她,也必须要见。 “叫她进来!” 几乎是在皇帝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匆匆忙忙的脚步。 皇后难得没有顾得上自己的仪态,哭着疾步走了进来。 “求陛下对文奇网开一面,她只是爱慕和顺公主殿下,所以才心急了一些,绝对没有坏心啊陛下!” 皇后几乎是扑倒在皇帝面前,用帕子掩着面,哭的好不可怜。 她年岁已经大了,正所谓色衰而爱驰,更何况皇帝从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喜欢过皇后,这么多年相敬如宾保持最基本的夫妻关系,也只是因为高家。 所以此事就算皇后哭的是梨花带雨,皇帝也只觉得烦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朕什么时候说要他的性命?区区一件小事,也值得你闹到朕面前来!” “可是现在文奇性命堪忧啊!”说着就往江语棠这儿看了一眼。 江语棠就知道刚刚不是时候离开,之后便必定离不开了,果不其然,皇后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她都知道对方会怎么说,所以只是摆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 “臣妾听他身边的小厮说,他是去找了和顺公主,到现在也没回来。刚刚有人来传 ,说是和顺公主失手误杀了一个男子……陛下您是知道,文奇是咱们赵家嫡系唯一的血脉,他的兄长们都是战死沙场,唯独留下他这个体弱多病的,几乎是咱们赵家的命根子啊!” 皇后说的确实不错,高文奇的身份特殊,就特殊在他是赵家唯一的嫡系血脉。 全家的功勋几乎都笼罩在这个小辈头上,要说他的地位比之皇子也不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