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棠是不是魔怔了,她自己心中还是比谁都清楚。 不过此时秦恪那边的事情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沈珺之那边的问题。 高文奇没有死成,又是被秦恪从外面带回来的,皇后就算想要处罚沈珺之和江语棠,也找不到由头,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甚至正是因此,还让帝后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最近这段时间,朝堂之上赵家的势力也受到了影响。 这不得不说,也一定有高家、秦礼和秦恪的手笔。 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沈珺之也就没有必要装病了,正好这段时间他也有理由出去散散心。 皇帝自然是乐见其成,甚至吩咐江语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还给了她一笔钱,可见对于这个女儿的重视。 “最近这段时间,父皇总是要我多和高家那位公子接触接触,看样子估计是有所偏向。我这也算是出来逃难了,也劳烦姐姐整日里陪着我东转西转的。” 沈珺之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从失忆之后,她是真的一个人都不记得了。 偏偏曾经认识的人演一个都没来找过她,她甚至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朋友的人,所 以想要出来的时候,也就只能找江语棠陪伴。 好在江语棠也不在意,就只是摆了摆手,“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陪你出出来吃吃喝喝也都是我占了便宜,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况你我也算是几次过命的交情,也不必跟我这么见外。” 沈珺之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江语棠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愿再想那么多,于是点点头就应了下来。 倒是她总觉得自己这边的麻烦,其实并没有江语棠的遭遇那么要紧。 “嫂嫂之后有什么打算吗?自从与皇兄合离之后,你似乎一直也没自己的事情,可想过以后要如何?” 江语棠还真想过。 她也算是个喜欢为自己规划的人,虽说大部分时间所做的规划都赶不上变化,但也并不希望自己受到外界掣肘。 新渊报无疑是此时她最需要在意的职业,只不过其存在并不能与眼前的人说,所以也只是故作高深的卖了个关子。 “年初的时候,我也投钱给人做了笔小生意,现在的盈利足够我的花销。之后自然也想着扩大版图,只是我也不能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在皇都,所以暂时 也只能耽搁下来。” 定南侯他们早就走了,根本就没把江语棠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放在心上,不过他们本来也就不熟悉,所以江语棠并没有多想,甚至都没想过去送送他们。 在这个世上,她为数不多的牵挂也就只有秦恪,可秦恪却和她和离了,江语棠自然也没有继续留在皇都之中的理由。 想清楚这一点,沈珺之就觉得有些惋惜。 “若是让我选择的话,我一定不想留在皇都,过这种处处都被限制的生活。可你是否想过,若是去别的地方,你又能去哪儿?” “天下之大,自然有我的去处,大不了游山玩水也是快活的一生。你是知道的,我最不喜欢的便是被束缚,若我在皇都之中真的没了牵挂,我倒是更想四处游玩,去看看这世间的万事万物。” 对于她的畅想,沈珺之竟也觉得有些向往。 不过她更佩服的,是江语棠这份洒脱,以及说走就走的魄力。 人世间确实少有这样的人,毕竟人们总是困于各种各样的束缚,从而不得不停留。 “那你就没想过再嫁人吗?” 沈珺之说到这儿,又赶紧为自己解释了两句 ,“我不是觉得你一个人过不好,实在是怕你因为一个人受到这么大的影响,这并不像你能做出的事情。” “嫁人这种事情,我当然想过,毕竟我也不是完全的独身主义,若是有合适的,我当然也会考虑。可这不是没有遇到吗?既然没有遇到,我就一定会以自己为先。” 她说到一半,又正视沈珺之,“你也要记着,除了那些真心对待你的亲人,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你大可以为自己而活,不必受这公主身份的拘束。” 说来说去,又到了自己身上,可见江语棠是真没把自己的境遇当一回事。 她反倒是更担心沈珺之。 “我真的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选择以后相守一生的人吗?” 沈珺之有些不确定。 江语棠却只是说道:“你想活成什么样,只有你自己能决定,旁人说了再多,你只当是笑谈罢了。不过我也必须提醒你,为君主者,从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善心,他对你这么好,只是源于对你生母的惋惜与自责,但更多的却是因为他不曾得到,所以更想要拥有。” “可不管是惋惜、自责,亦或是那段求而不得的过 往,都是他能够轻易摒弃的对象。我还是那句话,你需要趁着他的新鲜劲儿没有过去,去谋求更多的利益,这样你一旦失去了这份庇护,也能有更大的把握活下去。” 若是在寻常,江语棠定不会说这种得罪人的话,毕竟皇帝是沈珺之的生父,就算是才认祖归宗,也比他们之间的友情要好。 但正因为她说的一针见血,沈珺之才能够听明白她的用意。 “我知道。我会好好想想,尽力做出选择。” 话说到这儿,也就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