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棠的睡眠其实一直都很好,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得像今日这样睡得很沉。 像是陷进了某种梦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在这场梦里,她甚至还在小湖之上沉沉浮浮,接天的莲叶无穷无尽,一点也不像是在秋末能够出现的盛景。 正觉得怪异之时,她总算是从梦里惊醒过来。 然而身下的床却还在摇晃,腹中也传来空虚,也不知是梦还没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当清醒过来之后,五感都恢复了敏锐,她才闻到一鬼海水的咸腥,拉开旁边的帘子,果然见到外头是一幅海上的景色。 “主子,您醒了。!” 旁边传来晚浓惊喜的呼唤。 江语棠原本还在恐慌,毕竟一觉醒来,莫名其妙被送到了船上,着实让人不得不多想。可是熟悉的声音却一下子将她拉了回,来随后便是不解与愤怒。 “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把我带到了海上来。这是谁做的?!” 江语棠虽然是这么问,可心里早已有了一个猜想。 毕竟不经过她同意,就将她送到船上,还让晚浓陪同在她身边的,也就只有秦恪一个。 果不其然,江语棠就看见男晚浓的眼神开始闪烁 起来。 “是王爷送您上来的,说是要送您去散散心。咱们不日就会回来,主子就当去游玩了。” 江语棠其实是个特别不喜欢没有规划的人,这会让她无端陷入一种名为焦躁的情绪,所以秦恪这一番自作主张,着实是让她十分恼怒。 “你跟我说实话,他到底想干什么。” 晚浓自然是不敢说的,此时甚至都跪了下去,可见是真的害怕江语棠生气。 江语棠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也就点了点头,“行,你不说是吧。那从今日开始,你也不必跟着我了,找你的新主子去吧。” 此言一出,晚浓便是热泪盈眶,嘴唇嗫嚅,估计也是忍不住了。 江语棠一看见她这般模样,也是忍不住心软轻叹了一声,叫她起来。 晚浓却不敢起来只有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让江语棠根本舍不得继续跟她发火。 “你是自小就跟着我的,我也知道如果不是涉及到我的安危,你也不会听从旁人的意思。所以现在的情形是,如果我回去,就会遇到生命危险,是不是这样?” 晚浓见她自己都猜出来了,垂着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对自家主子的亲近战 胜了理智,到底还是与她说道:“王爷说如今的局势,并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主子您在皇都之中,他未必能够护得住你,索性让奴婢把你带到远一些的地方,就当是散散心了。” “他倒是会替我安排,难道我还真要谢谢他不成?” 江语棠硬是给气笑了,然而晚浓却依旧还在胆战心惊。 “行了,赶紧起来吧。我又不是真的怪你,只是性子急一些,给你吓着了。” 晚浓吸了吸鼻子,到底也是知晓自家主子对自己没有这么心狠,才起来到到了她的身边去,轻轻给她捏着肩膀,大有讨好的意思。 “既然主子都不生气了,那咱们想想之后该如何办?奴婢觉得林州就不错,那儿有山有水,人似乎也十分亲和。最主要的是,王爷说了,那边有他认识的人,也好照应一些。” 江语棠磨了磨牙,掩下自己心中的情绪,“王爷应该派了人跟着咱们吧,你去找他过来,我有事要问她。” 晚浓半信半疑,估计也是怕她还想着要离开的事情。 不过江语棠装的很像,此时正好还又找了一个借口。 “这两日你是不是我没给我进食?我怎么觉得这么 饿的慌?还心慌气短?” 一谈到自家小姐的身体问题,晚浓就坐不住了,赶紧说道:“这两日明明都按照大夫说的给主子喂汤药进去,感觉到腹中饥饿也就罢了,怎么还会心慌气短呢?奴婢现在就去请大夫过来,好好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晚浓多少是有些生气的,毕竟这大夫是秦恪送上来的,如果医术不精的话,她自然会恼怒觉得秦恪不靠谱。 江语棠也怕闹到最后,牵扯上无辜的大夫,便赶紧说道:“或许是这段时间没有正常进食的缘故,你替我拿些吃食过来,我先垫一垫肚子。” 晚浓听到这二话不说就替她准备去了,江语棠则是跑了出去。 等到真正走出去的时候,她才发现这艘船很大,只不过走了有一段距离,也就只有一个人,可见这艘船应当就是秦恪弄来送她出去的。 要安排这么大一艘船只,还要事事周全,这绝对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事情,可见秦恪为了送她离开估计也是准备了好一段时间 江语棠磨了磨牙,心想若是下回再相见,定会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可她也知道如果再相见的话,自己怕是舍不得浪费 这个重逢的时间,去与她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走这么一段,江语棠也可谓是十分顺利,毕竟在这艘船上,它就算是主人,自然也不会有谁阻挡她的脚步。 可是暗处有没有人在观察却不一定,江语棠干脆直接走到了甲板上,然后看着下方翻涌的海浪,抬起脚就要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