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秦礼并没有明确表示,他过来守着不能被江语棠发现,可到底是来偷偷做任务的,旭合也不好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于是找了个借口说道:“殿下还没走,我就来山里头随便逛逛,没想到正好看见你,就想着来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 兰英听了之后,也不知道信没信,总之没有多做追问。 她只是抬头望着那黑沉沉的夜幕,也不知在想什么。 旭合其实并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兰英似乎不想开口,他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木讷讷的,陪着他一起望着虚空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的声音。 “你陪着你家殿下那么久,就没想过离开吗?” 旭合听见这么一问,几乎是下意识就摇了摇头。 随后又觉得她看不见,所以开口回道:“我从小就跟在殿下身边,学习的一切都是如何保护殿下,平日里也以殿下为主。可以说我的生活都与殿下息息相关,要我离开去做别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旭合这么回着,其实这也是大多数家生子心中的想法。 他们习惯了这样生活,所以也不觉得需要做出什么改变,只有主子抛弃他们,绝对没有他们放弃竹子的道理。 他本以为兰英会对此不理解,会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可她却只是露出了几分怅然之色。 “有时候我总会羡慕你们这样的人,从出生起,生活便有意义,也有方向。而我们需要不停的去摸索,自己究竟为什么活着。” 旭合听着这样的话,却给不出任何回应。 他无比嫌弃自己思想的贫乏,如果多读一些书,或者多些阅历,或许他能够解决兰英眼前的困境。 可他憋了半天,也就只能说出一句“你也可以为自己而活”。 “是啊,为自己而活。这天底下谁又不是为自己而活呢?”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旭合本来还想再劝两句,没想出有什么话说出来合适,就干巴巴的在旁边陪了一会儿。 然而没过多久,院子里头就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旭和反而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立刻就冲了进去,兰英紧随其后。 他们刚进院子,就看见晚浓冲了出来,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兰英姐姐不好了,屋子里头突然出现了好多蛇!”晚浓冲到兰英面前,手足无措的与她说着。 那边旭合已经进了屋子,果然就见到里面盘旋着十好几条蛇。 江语棠已经昏倒在地上,有一只蛇甚至缠着她的手臂,伤口泛着青紫色。 “坏了,是毒蛇!” 旭合大惊,好在跟随在秦礼身边,他也学了不少本事,对付这种毒蛇不算得心应手,至少也是有几分熟的。 于是三两步上前将就近的毒蛇全部斩杀,随后挑开江语棠手臂上那条,然后迅速带着人出来。 他们这种随侍,身上都带着伤药,虽说未必对症,可多多少少能够起点效用。 晚浓已经哭的快要抽过去,兰英似乎也有些惊讶,赶紧上前来查看。 “先别看了,你立刻去找五殿下,让他派随身的御医来,再耽搁下去未必还能救得活你家主子!” 旭合这么一说,兰英便赶紧出去找人。 晚浓也收了自己的眼泪,抽抽搭搭却手脚麻利地给旭合打下手,自始至终,江语棠也没有醒过来。 秦礼原本已经准备离开了,只是皇帝说今年过年不想回宫,干脆在这儿过了夜,秦礼自然也只能随从。 此时听见兰英来报,二话不说就带着御医过去查看江语棠的情况。 好在那些毒蛇的尸体都还在屋子里头,也方便御医对症下药。 “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屋子里头怎么会出现那么多蛇?” 秦礼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甚至都不敢想,如果让秦恪知道了此事,会是何等的震怒。 可晚浓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成的话,兰英也在里头伺候,能表明情况的竟然只有旭合。 “属下今日一直守在院外,正与兰英说上几句话的工夫,里头就传来了惊叫声。再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这些蛇,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影子。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当时情势严峻,属下急于救治江姑娘,所以没有看清楚。” 秦礼眉心紧紧皱起,“不是让你好好看着?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情!” “属下知错。” 旭合认错认的很快,但今日这事其实也不怪她。 秦礼急于想要了解事情始末,便看向了晚浓,“事发之时,就只有你陪在你家主子身边,所以也就只有你知道内情,若是再止不住哭,你家主子可就要白受这么一遭罪了。” 晚浓听得此言,立刻就摇了摇头,“奴婢一直都陪在主子身边,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那些蛇就好像一直等在屋子里头,主子不过刚刚进去就被咬了,奴婢是因为站在门口所以未受牵连。可从始至终,奴婢也没看见谁进来过。” 如此一来,凶手确实是难以找寻。 江语棠自从进了这云静庵之后,基本上就不太和外面的人交往,自然也没法和什么人结仇。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