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一母同胞,也到底是血源亲族,宁曦公主即便恶,秦礼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等到江语棠醒来,问一问她的意思,再去请太后定夺。 德妃也觉得这是个权宜之计,让人把宁曦公主送回了皇宫,暂且关押起来。 皇帝的眼线遍布各处,德妃和秦礼本来就没有准备瞒着,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奈何皇帝每日要处理各种事务,既然德妃已经处置,他也不准备掺和一脚,所以任由他们去了,也不曾多管。 次日一早,他就带着众人回了皇宫。 秦礼自然没有等到江语棠醒来,只是留在那儿的御医每日都会派人来汇报,说是情况还好,只是人没醒过来,便不算是完全脱离危险。 或许是因为江语棠之前说的那一番话,秦礼最近总是能想起,当初在边疆的时候,秦恪保护他的那些场景。 秦恪从来都不是个多话的人,他也曾经明确告诉过秦礼,他来这一趟,不过是为了在皇后手下找到一条活路。 可秦礼却知道,曾经那些保护与指点都不是假的,秦恪即便什么都没说,却也在用自己的方法,为自己的 将来铺路。 每每想起这些,他就会觉得无比愧疚,为之前不信任秦恪的自己,因为现在没有保护好江语棠的自己。 所以在挣扎了几天之后,他还是没有等江语棠那边的消息,直接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太后。 太后闻言也是大怒,可想想做了这件错事的,是自己的亲孙女,也只能无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宁曦那孩子确实被皇后惯坏了,也该有一个人管管她,绝不能继续姑息下去。” 太后是个是非分明的人,秦礼自然也知道,所以并未打断她的思绪,而是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皇后现在在禁足,一时半会的估计也放不出来了,宁曦也不是个愿意受下人管教的,还是得送给别宫教养,至少在她出嫁之前,教一教她规矩。” “那皇祖母可有想法?” “你母妃那性子,能教出一个你都算是烧高香了,她怕是也带不好宁曦,不如就给德妃,她性子温和也有耐心,想必也能教的好。” 后宫的事情,本来秦礼也是不想掺和的,可是考虑到德妃的情况,却也不得不提醒太后。 “德妃娘娘身体不好,还有静怡需要照顾,送到她那儿 恐怕不妥。” 太后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那就交给贤妃,左右她膝下无子无女,恐怕也是寂寞,宁曦交给她,哀家也不怕她学坏。” 秦礼这次没有再反驳了,宁曦公主要送到贤妃名下寄养,就几乎是板上钉钉。 只是谈论完这些,太后还是忍不住关心江语棠的安危。 “这丫头也是个苦命人,娘早早没了,爹又不疼爱,嫁个男子还是个不靠谱的,如今这痴情一片还有拿自己的生死做赌注,也着实是让人不忍。” 太后说着轻叹一声,又摇了摇头。 秦礼不曾附和,去打心底也觉得太后说的没错。 而他们眼中的小可怜江语棠,则是在睡了七八天之后,终于主动醒了过来。 晚浓和兰英那边自然是好一阵的生气,不过因为这两人都是真心在意她,也好哄,没半天时间就围着她嘘寒问暖,生怕那毒蛇一口给她咬坏了。 秦礼那边听到她已经醒来的消息,也是松了一口气,但他不方便相见,只让人送来了一堆补品,并与她说了宁曦公主现在已经送到了贤妃那里,倘若她需要道歉,也会让宁曦公主亲自开口。 江语棠可不敢招 惹这位,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谢绝了他的好意,只是太后那边,她还需要亲自去一趟。 皇宫之中如今人人自危,谁也不敢行差踏错,再惹得如今性情暴戾的皇帝生气。 所以江语棠这一次进宫的时候,就发现宫人们皆是严阵以待,让她都有些不舒服。 好在安慈殿其实没受什么影响,岁和姑姑还做了她喜欢的点心,总算是让她的心思松快一些。 “这一次宁曦闯下大祸,哀家已经处罚了她,并且让贤妃好好教她规矩。你受苦了,能醒来自是最好。” 太后眼里有几分疼惜之色,江语棠看着也是不忍。 想想自己为了逃过此劫,确实是让许多人担心了,一时之间心中虽有愧疚,却也觉得温柔。 遥想一年前她刚刚来的时候,除了一个晚浓跟在她身边死心塌地,她甚至都不敢想谁会站在自己这边,和自己共同面对这满目的困境。 所以她也十分感激。 “太医院的大人妙手回春,那毒也解的快,臣女也就是骨头犯懒,想多休息几日,所以才耽搁到了现在才来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莫要怪我才是。” 太后自然知晓,她说这 话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却也没有戳穿她的好意,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出了自己考虑几天的决定。 “要不你还是搬进宫里,跟哀家一起住吧。反正哀家身边也缺一个体己的人,有你陪着哀家,以后生活想必不会无趣。” 江语棠听得此言,着实是有些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