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收回了目光。
-师父,你们已经回去队里了吗?
-住院部10楼7号病房
-好的,我们现在过来
“怎么了?”周历见钟鸣收起手机坐下了,便顺口问了一句。
钟鸣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说:“许宁和汤糖现在过来。”
周历点了点头,刚才场景不适合,他有句话想说一直没说出来,正好这会儿没人,他便说了出口:“看不出来,周主任家宝贝女儿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啊。”
“也就那样吧。”钟鸣不以为意,脸上一副很是不屑的表情。
听着这个评价,周历轻挑了下眉梢,盯了钟鸣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勾勒起唇角,轻笑了一声。
钟鸣朝着周历投去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目光重新落在了病床上一脸苍白如同纸张的人的脸上,蹙着眉头等着她醒,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她。
周历轻飘飘地抛出了一句:“我记得你很不喜欢她啊。”
准确的来说是,很看不上她。
钟鸣看不上借着实习名义来邢总队镀金的每一个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后面的话周历没有说出口。
“我现在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钟鸣一副神在在的样子,语调平淡地说:“她也用不着我喜欢,她既然在刑侦部门拿着刑侦部门的钱,就应该把刑侦部门的活儿干好。”
她要是以后能一直在刑侦待下去那是她的本事。
周历撇了撇嘴,懒得跟他争辩,便又好奇地问:“他管你叫师父,你带她啊?”
“我不带谁带啊,谁有这个本事。”钟鸣无声地叹了一口长气,活动活动了疲劳的脖颈,转一周下来咔咔作响,他说:“就当守了个祖宗呗,也不求别的了,现在看来也不会拖后腿,就够了。”
周历笑得肩膀直颤,肚子也跟着一抽一抽的,轻摇了两下头,逗笑着说:“看你这样,说不定人家以后就成了你的左膀右臂了呢。”
这个话说的周历自己都不行,就别说他钟鸣了,钟鸣嫌弃地一扁唇角:“开玩笑。”
不一会儿,外面走廊里一阵脚步声响起,慢且又劲儿,许宁搀扶着伤了腹部的汤糖走进来,将汤糖放在周历站起身让出来的椅子上坐下。
周历看着汤糖,口吻充斥着不满意地说:“你不回去来这里干什么?”
唇角略微有些发乌的汤糖咧嘴笑了一下,声音缓缓地说:“我过来看看情况怎么样。”
“行了,看也看了回去吧,回去休息两天。”周历收起一贯的笑脸,皱着眉头说:“放心吧,这儿有我们呢。”
钟鸣视线转移到了站在一旁的许宁身上,朝着她抬了抬下巴,淡淡地说:“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周历和汤糖在说话,许宁视线眺向钟鸣,两人视线在半空中触碰上,可以肯定钟鸣是在跟她说话。
微顿了两秒,许宁思考过后,才抿了抿唇“稳妥”地说:“医生说没有伤到要害,每天勤换药,注意休息就好了。”
此番“稳妥”的话,说的许宁自己底气也是十分不足,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对视着钟鸣的眼神都有些飘忽发虚了。
许宁的耳膜中清晰的听见了钟鸣轻嗤一声的声音传来耳畔,她移开了视线,没敢继续和钟鸣对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暴露出了实情。
而神在在的钟鸣仿佛早已洞察了一切似的,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当受害人醒来的时候,他们三人正在端着盒饭叽里咕噜的往肚里下咽,那样子活像是三辈子没吃过饭了的饿死鬼似的,模样看上去成吓人了。
受害人眼皮颤了颤,两张眼帘扒拉开了,入目的就是天顶上的白色方方块块的天花板还有刺眼的灯光,脑袋往上仰了仰,感觉到自己还能动弹没有深陷地狱,清透的泪珠顺着眼角坠进了发丝间。
感觉到了动静的许宁快速的从一次性透明饭盒中抬起了头,盯着受害人看了一眼,确定醒了之后,立马把手上还没吃几口的饭盒搁在桌子,端起早就准备好了的水,一手拖着受害人的脑袋坐起,一手给她喂水。
钟鸣和周历随着许宁的行动,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来,同步动作的站到了受害者跟前,包围住她。
“好一点了吗?”许宁把已经喝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的水杯放到桌上,清白的眼眸盯着受害人,又温柔地问了一句,“还要吗?”
受害人动作很小的摇了摇头,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谢谢。”
“不客气,这是应该的。”许宁说着,动作放得很轻的把受害人身体慢慢往后靠了靠,又把枕头垫了起来,让她后背可以贴着柔软的枕头靠。
弄好后,许宁转头看了眼钟鸣,钟鸣轻点了一下头。
许宁重新坐下,一脸正色地盯着受害人,轻声地问:“你还有力气说话吗?我们是庆康市警察,有几个问题想跟你了解一下,如果没有力气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你。”
受害人声音很小很细,说话的声线也像是受过某种伤害一样,嘶嘶卡卡:“有,你问吧。”
钟鸣从兜里把录音笔拿出,按了按键后,放在白色被子上,方便录入两人的声音。
“姓名。”许宁没有动作,只是简单的和受害人四目相对着,也在无形中给了受害人一些平常感受不到的力量。
是一种无形中的坚毅力量,是活着的,可以在空气中流动的,让人可以感觉得到、接收得了的力量。
说是力量,好像又更偏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