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的升起橙芒洒满天际,光辉耀眼穿过树梢照在少女红扑的小脸上,汗水打湿茸毛,陆冬至猛然吸气,后仰挥起斧头,手腕虚脱到发抖,浅粉的颊侧紧绷,晃悠悠劈开了最后一块儿木柴,声线轻松有感而发道:“呼…师兄我砍完了,咱们下山吧,现在时间刚刚好。”
周牧假寐,闻声半眯起眼睑,就见小姑娘蹲在地上,背对着他将那狗啃一样的柴条捆/绑成堆。
呵,刚刚好?什么刚刚好?伙房的馒头?
想的倒是挺美,“没完,这后面还有一摞,昨晚师兄我睡不着特地帮你捡的。”
啪唧~手中木柴砸在脚上骨碌到一边,陆冬至回头就对上周牧狡猾的笑容,还有他身后那不可小觑的大树干……
劈劈劈!劈你大爷的劈!我睁开眼睛脸都没洗就被你赶到这除了树还是树的树山,劈了几个小时的柴,好不容易劈完正要下山吃饭,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告诉我还有柴要劈,哈哈哈,我怎么不把你给劈了那?
陆冬至板起小脸义正言辞道:“师兄我看不妥,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今日的砍柴任务已经达成,我们应该稍作休息,待副本刷新,再进行下一个练习。”虽然辛勤的汗水告诉她,劈完柴就是除草,除完草就是洗衣服,洗完衣服就是剥大蒜、切葱丝、洗盘子等一系列给伙房师兄打下手的苦力活,但好歹没有周牧盯着,她就能够堂堂正正的偷懒,摸鱼,放空,和发呆!
这丫头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周牧挑眉吹掉狗尾巴草,拎起身后的树干放到陆冬至面前,“师妹放心,为了你,师兄我不饿,少吃一顿饭而已,砍吧。”说着他从胸前的衣衫里掏出个包好的酥糖放进口中,也不问陆冬至吃不,转身就靠回树下乘凉。
“啊啊啊,有本事你放下手中的零食再说。”陆冬至多想放声大喊,实际是她举起斧头,抓狂的瞪了眼闭目养神的周牧,手起刀落,劈在了树干的冰山一角,蔫了吧唧的说道:“是师兄。”
为了琼宫的明天她…她还是好饿,下山喝口水也好啊。
没错,这就是陆冬至拜师瀚墨后循规蹈矩的种田生活,不要问她是什么淹没了一代青年的热血情长,问就是,无妄尊上那老贼说是收她为徒,结果当日就宣称要闭关修炼,苏之冉又有事要忙,于是按辈分来算她就落到了这敌我不分的憨批手中。
砍完柴下山已经过了饭点,还算周牧有良心,只让陆冬至拿了斧头和一小捆柴火,剩余的由他来拿,就这陆冬至都哆嗦着小腿,直到回了瀚墨喝水时仍浑身打软。
伙房的师兄见自家小师妹抱着水缸不撒手,一瓢接一瓢玩了命似的往嘴里灌,吓得赶忙将瓢从她手中抄起,劝诫道:“师妹水不是这样喝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是这样喝的,可让谁汗如雨下的砍了几小时柴还不给水喝,也得这样喝!
陆冬至没力气多说,就近拿了个碗,在那师兄吃惊的目光下一饮而尽,喝完才解释道:“咳…师兄我太渴了,所以就多喝了点。”下次上山她要自己带水,免得那周牧又借机打翻水袋。
看着只是多喝了点水的小师妹,伙房师兄瞠目结舌,想到她砍回来的那好几捆木柴又感欣慰,“师妹,周师兄说的果然没错。”
陆冬至对上伙房师兄的眼睛,只觉那里有一道名为“你就是全门的希望” 之光,不禁好奇周牧那家伙竟然还会替她说好话?
师兄:“别人家的师妹都需要人宠。”
陆冬至:嗯有道理。
师兄:“稚嫩的小手提不起重物下不了厨房。”
陆冬至:谁还不是个小公主那[摊手]
师兄:“别说是练剑了,就是半句重话都听不得。”
陆冬至:怪我脸皮太厚[耸肩]
师兄:“可师妹你不一样。”
陆冬至:夸,给我使劲的夸[偷笑]
师兄:“你力气大,一天就能劈出其他师兄三日劈的柴。”
陆冬至:“……”你说错了!那不是我要劈的!是周牧逼我的!是他,是他,都是他。
师兄:“你好干净,不光自己的衣服一天一换,还将咱们瀚墨闲置在库房的弟子服饰手洗晾晒。”
陆冬至:放屁屁,那不是我要洗的,是周牧,他说劈柴等于扎马步,洗衣服等于练臂力,既能干活又能习武何乐而不为,我自己的衣服都懒得洗,不出汗的时候那是三天一换,现在是一天三换!
师兄:“你善于助人,不仅是帮其他师兄除草,甚至还主动向周师兄请示来伙房打下手。”
陆冬至:行了,别夸了,都是假象,你周师兄那是为了自己躲清闲,本来是归他管,现在派我来督促你们干活。
师兄:“师妹,你的所作所为师兄们都看在眼里,来这是其他师兄特意嘱咐我为你留的早饭,知道你爱吃馒头夹鸡蛋夹酱汁夹肉,我放在蒸屉里还是热乎的。”
“师兄……”陆冬至感动,眨着刚才砍柴时被蚊子咬肿的眼皮,真挚道:“谢了!”
天啦噜,伤害我的队友,保护我的敌人,拖后腿不成,反倒被自己人拖后腿。
陆冬至嘴里嚼着馒头满足的问道:“师兄,周师兄人那,他也还没吃饭。”
这个周牧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看在他不知情又是大魔头的朋友,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怎么说都是自己人,彼此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周师兄去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他已经吃过饭了,就在带你上山历练之前。”
陆冬至自闭,根本就不想说话,感情这家伙是真的跟她有仇,连早饭都吃好了,你睡觉它不香嘛!
是夜,陆冬至回到她在瀚墨的小窝,疲惫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