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大点声？”陈念没好气地捏杨萱的胳膊肉，“让人听见最好了。”
俩人也有大半月没见面了，这回一碰上，还是在陈念帮了大忙的情况下，杨萱自然十分热情，可这份旺盛的热情，瞬间被陆叙两个字浇灭了。
“这，什么情况？”杨萱低声问道。
两人分开后，陈念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拉着杨萱就赶紧往人行道那边走，杨萱则回头朝陆叙颔首微笑，极力表现出一个乖巧好学生的模样。
“陆老师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他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就往学校走了。”
俩人过了斑马线，走到学校对面的好吃街，陈念才放缓了脚步，只听得杨萱庆幸地说道。小姑娘还时不时回头去看，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说实话，我们系里的好几个老师，只有陆老师长得最帅了，听说还没结婚。”
陈念听她这花痴的语气，忍不住泼她冷水：“怎么着，你还想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师生恋？收起你的花花小心思吧，想想怎么不被你那位长得最帅还没结婚的陆老师挂科才好呢。”
“咋了？”杨萱被陈念搞懵了，“点名被发现了？”
陈念冷冷一笑：“我不说了么，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杨萱试探地问道。
陈念毫无感情地说道：“你那长得最帅还没结婚的陆老师说，你欠三次课堂作业，补交上去就不扣你平时分。”
“哇，这也挺好啊，我今天晚上就回去赶作业，网上抄一抄，很快就能搞定。”杨萱欣喜道。
陈念切了一声：“那你之前怎么不抄了赶紧交？非要到火烧眉毛的时候才来补？”
“我……”杨萱很不好意思地笑了。
陈念就知道这妹子什么德行，家里有钱，生活无忧无虑没负担，毕业了也不愁找工作，自然是得过且过混日子了。这不看自己上周课少，跑去上海追了哪个明星的演唱会，像这样说走就走的洒脱啊，自己毕业这么多年，都还做不到一点呢。
“坏消息，你要在下节文学理论课上把作业交给他。”陈念神色凝重地说道。
“可以啊。”杨萱完全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下节课应该是周四还是周五吧，今天才周一，他布置的都是一千字小论文，三天时间完全够够的了。”
陈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知道，你的陆老师认为，我才是杨萱同学。”
“啊？”杨萱像是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陈念真是恨不得摁着闺蜜脑袋狠狠抽一巴掌，这脑瓜子成天都装了什么，果然是长得漂亮智商就会有所欠缺，上帝开了一扇窗，必然得关上一扇门，古人诚不欺我。
“陆叙他认了我这张脸，我还给他还了书，他又不是脸盲，能忘了我长什么样子？我还顶着你的名字去上的课，你再去当面交作业，那不就是不打自招嘛。”陈念气得直吼，“你一天天的，杨大傻，我真是服了你了。”
陈念直摇头，叹了口气，说出自己的顾虑：“我怀疑陆叙很可能猜到了。”
“猜到就猜到呗，你看陆老师是个好人吧，就算心里清楚也不会当面给人难堪的。”杨萱心态很轻松，“交作业而已嘛，大不了下节课你帮我交呗。”
“我还来？”陈念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杨萱，“杨大傻，你还真是嫌我在你老师面前的印象不够深刻啊？要不然你大学四年的课，我都替你上了呗？”
“那敢情好啊，我正想下个月去杭州参加一个……”
杨萱居然得意洋洋地答应，陈念一把拍在她胳膊上，“想屁吃呢你。”
“哎呀，就是交作业而已嘛，以后我不翘课就行了，规规矩矩在文学理论课上当个隐形人一样的乖学生。”杨萱拉着陈念的胳膊，撒娇似的摇了摇，“好姐姐，你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
“那不行，说不定我周四有事呢，说不定我去上班了呢，你自己想办法吧。”陈念半点儿也同意不了，这回就是被杨萱给坑死了，坑得她胆战心惊的，“对了，你上学期美学原理是陆叙教的？”
“不是啊，是一个姓白的老师上的。”杨萱随口说道，又开始撒娇哄陈念，陈念只当没听到，她在想陆叙刚才在校门口突然问那话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有些怪怪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通常来说一个专业的培养计划都是固定的，每一届学生每个学期上什么课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除非系里有不可抗因素临时调整。既然杨萱这一届是上学期上的，那么下一届学生上这个专业课，就不应该在这个学期，而是应该在下学期。
但陆叙当时那么问，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而且临走时陈念余光瞥过，看到陆叙对杨萱的出现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也没有任何反应。
要么是她想太多，陆叙或许不是在给文学专业上美学原理课。
陈念脑海中思绪闪过，被杨萱拖到了一家干锅店里，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反正自己脑子也不够用，要不是这次上课风险太大，一些奇怪的巧合太多，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敏感。
算了，就算是试探，就算是警告，就算被发现了，反正自己一个校外人士，也不会被怎么样。反倒是这傻白甜的杨萱，挂科攸关，还不怎么当回事呢。
“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干游戏直播的，算腰部主播吧。”杨萱毫无形象地啃着鸡爪，“他呢，想找个靠谱的打手，你王者不是玩得很好嘛，我就想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有谁能比我念姐更靠谱的呢？”
杨萱笑嘻嘻地挑眉，“要不要试试看？他价格给得很靠谱的。”
陈念想都没想，直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