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意外摔伤的地方在抽痛过一整晚后,第二天醒来的那刻伤口不见踪影。被疼痛折磨一整个晚上的她在得知自己伤口痊愈时,心绪不定,因为她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就是自己不用顶着伤口和疼痛继续工作,坏事就是愈合的速度太快,快到让她感觉诡异。赫拉现在的躯体完全属于她自己,就算受伤她也能全部接收疼痛。
关于昨晚胡伊向她提议的事情,赫拉在路过图特摩斯的房间时特地绕路过去想要和他道谢,没想到等她过去,图特摩斯比往日更早离开神庙。
今天是他外出学习的日子,她决定等他回来再和他道谢。
小祭司们一天要洗上三四次的澡,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夸张。赫拉乖乖待在胡伊的身边为她打下手,她学会暗地观察事情的发生。只要她不出声,就没有人会把她当成特殊的存在。
图特摩斯在日落前回到神庙,路过正殿的时候看见依旧在擦拭神像的赫拉。
他特地停下脚步凝视她忙碌的身影,直到她在不经意间看到他。赫拉揉揉手里的亚麻布,想想还是决定向他招手。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进来就问:“难道你没有去完成你想做的事情吗。”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赫拉笑着说,“我需要学习的事情还有很多,我才不想依靠你捷足先登,女人在奴隶社会本来就足够困难,我不想让其他人诟病我。”
“什么是捷足先登,还有奴隶社会?”图特摩斯想不明白。赫拉轻叹一声,对他摇头说:“没什么,总之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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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赫拉享受过方便的食堂,吃饭的时候快捷。可是在三千多年前的古埃及,她不敢想,只能乖乖待在随便一处地方跟着小祭司们一起用餐。
前几天都是和图特摩斯一起吃饭,可惜最近都见不到他的身影,赫拉现在只有一个人。她习惯了一个人迅速吃完饭然后继续工作的生活方式。
胡伊也看出来她的孤单,时不时地观察她的动向。胡伊身为神庙的大祭司,平日里用餐只能和副祭司以及贵族一起用,赫拉就是一位并不入流的小祭司,想要有人陪她用餐还是有些困难。
胡伊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带着食物过来寻找她,却被其他小祭司告知赫拉去干活了。
赫拉是神庙里所有祭司看在眼里的,干活最勤奋的祭司。可是赫拉的身后没有贵族家庭,也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她往更高的位置走。
她是突然出现在神庙的外国人,胡伊动了想要帮助她的心思。
“阿蒙·拉,你说我出现在这里的时间到底对不对。”赫拉自己跪坐在神像前,问出神明都不一定听得懂的问题:“我觉得我应该出现在图特摩斯真正掌权的那个时代,怎么现在哈特谢普苏特还活着啊。”
四周一片寂静,神明都在听她说出自己的不解。
赫拉微微一笑:“我知道未来的走向,也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回到巅峰,但我一直觉得自己就不该出现。哪怕你不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我陈赫拉入乡随俗,你就给我指明方向。”
她或许会一直待在神庙里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祭司。
“你会成为王的宠妃,我最忠诚的子民——”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她的虔诚,赫拉警惕地张望四周,却见不到任何人。
她不相信鬼神,一定是有人在作祟。
“那你和我说说,我会成为哪位王的宠妃啊。”赫拉慢慢起身,蹑着双脚慢慢移动,她想要找到装神弄鬼的人。
那人还清清嗓子,并没有想要现身的想法。
赫拉也不着急,她细细听着那人说的话。“当然是我在埃及的化身,尊贵无二的统治者。不仅是现在,还有将来,他定会成为万人敬仰的神。”
“啊——”是一个小男孩,赫拉毫不客气地捏着他的耳朵把他从高大的神像后拖出来。就是他在装神弄鬼,赫拉毫不客气地揉起他的红色头发。
她吹了下鼻子,兴奋道:“原来你就是阿蒙·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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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头发的小男孩被抓个正着,他想用嬉皮笑脸来化解自己的尴尬,可惜赫拉不吃这一套。硬是要他从见不得人的角落里出来。
男孩无奈地看着赫拉,看她把头发从脸上捋开:“实话实说,你是怎么潜入神庙里的?”
“我是阿蒙·拉的信徒,你管我怎么进来的。”男孩吃痛地揉揉自己的耳朵,他说的很有道理,赫拉只能暂时放下把他驱逐出去的想法。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蒙·拉。”
“嗯?”她佯装发怒,男孩委屈巴巴地叫喊:“我真的叫阿蒙·拉,而且我之前都没见过你,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
“在这里......”他实在委屈,那个人只教会了他要诚实,实在没教他要怎么对付女人。赫拉满意地点点头,摆摆手让他站起来,“我是神庙里的小祭司,我有责任带你出去。”
“我不出去。”阿蒙·拉很执着,“我要在这里等父亲回来。”
“你父亲是谁?”赫拉有点不耐烦,“这里都是清心寡欲修道侍神的祭司,谁会是你的父亲!”
“图特摩斯是我的父亲!他就是——”他还没把话说完,就被她一手堵住嘴巴。不用他把话全部说完,赫拉已经知道他的下句,她现在只想让他住嘴:“图特摩斯连妻子都没有,哪来你这个儿子。”
“我母亲是仙女,是他跟我说的。”
“......”
赫拉无奈拍击额头,不是只有阿蒙·拉一个人在幻想仙女,就连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图特摩斯也很认真地告诉她,赫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