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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书(1 / 2)

她开口安抚知书:“长乐许是不小心滑倒,爹爹又赶巧了。”

知书噘着嘴,小声嘟囔道:“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她当时一副娇弱得爬不起来的样子,我就凶了她一句,然后就被老爷罚了,若不是因为奴婢是跟小姐一块儿长大的,老爷直接让人杖杀了奴婢也是有可能的!小姐,奴婢想来想去都觉得那六小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您可千万提防她!”

“我知道了,知书你先出去吧,知画留下伺候,备好笔墨纸砚。”

知书依言告退,方才在烛火下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直到知书开门出去那一刹那,外面的光线打进来,知画才察觉谢长安的脸色特别不好,苍白如纸。

知画小心询问:“小姐,你脸色很差,哪里不舒服吗?”

谢长安是有些不适,许是路上那糕点吃的太急,一直未能笑话,席上又吃了许多爹爹夹过来的菜。

“呕——”谢长安猛地捂住唇,知画一惊赶紧端来痰盂:“小姐,您怎么样了?可要请大夫来看看?”

谢长安弓着腰一个劲儿干呕,面露菜色:“无事,恶心罢了。”

知画吓得不轻:“您今日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谢长安感觉连胆汁都要吐出去了,声音细弱蚊蝇:“京味斋……的点心。”

知画懵了:“那不是您最爱吃的点心吗?”

谢长安抬起一只手,知画会意端来一杯茶递到她手里。

谢长安用茶水漱了口,绢布拭去唇角水渍,眼神陡然变得有些尖锐,没什么力气的说:“早就不爱吃了。”

知画粉唇微张,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小姐出嫁不过几日光阴,但感觉小姐变了许多,变得端庄娴静了。

谢长安不知她心中疑惑,摆了摆手:“下去备笔墨纸砚吧。”

“是。”

知画转身过去从书架上取下砚台和宣纸,砚台放于桌边角落处,宣纸放在谢长安面前,用镇纸铺平整后,她侍立一旁开始磨墨。

谢长安从笔架上挑了一支细软的羊毫占了墨汁在纸上打算修书。

但她捻住袖口正欲下笔之时,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逐渐变得凝重,久久没落下第一笔。

知画不解:“小姐,可是有何不妥?”

谢长安斟酌片刻,还是搁下了笔。

她亲自过去打开橱柜从里面抱了一个红漆木盒出来。

*

走出书房的裴寂雪脸上温文尔雅的笑意就淡了许多,外面等候多时的许三立马迎上来:“公子。”

裴寂雪浅淡颔首:“走吧。”

许三:“不知公子,咱们接下来是回府还是……?”

裴寂雪拔腿走在前方,淡淡发问:“夫人呢?”

许三应声:“夫人好似是往那边走了,应当是回闺阁了。”

裴寂雪沉吟片刻,脚步微缓:“那就去锦绣阁看看她,然后回府。”

许三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公子您当真愿意把夫人留在侯府?”

裴寂雪冷冷扯出一个笑,不冷不热道:“你以为本公子有的选?在相府三天两头生病,在侯府待一段时间也好。”

许三不太赞同的说:“可按习俗来说,新娘子回门是不能在娘家过夜的,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恐怕此事相爷和主母都不会同意,更何况万一这事儿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

裴寂雪脚步一顿,似在思量,片刻后恢复如常。

“一切有我担着。”

风把他的声音送到许三耳畔。

许三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

裴寂雪轻车熟路找到了锦绣阁前,站在门口望了匾额片刻,许三瞧了半天没瞧出什么特别之处,询问:“公子不是要看看夫人吗?为何驻足于此不进去?”

裴寂雪直视前方:“你莫要忘了,这个院子如今不止莞儿一人在住,我进去不合规矩。”

这时一个婢女端着水盆路过,即便他一身华服又气质不俗但终究是个男子。

她不由撇起眉开口询问:“公子找谁啊?这里是侯府女眷居住的后院,公子若是要找老爷或者小侯爷怕是走错地方了。”

她的表情俨然是把裴寂雪当成了登徒子。

裴寂雪不语,眉梢却霜寒了几分。

许三神情一肃:“放肆!你一个奴婢怎么说话的?我家公子是丞相府三公子,是为了看夫人才会来此,你以为我家公子是什么登徒子吗!”

婢女一惊,赶紧放下水盆拂身:“奴婢……奴婢见过姑爷,奴婢有眼无珠不认得姑爷,求姑爷开恩!”

裴寂雪终于抬眼望向她,半晌才道:“起来吧,你没见过我,也不怪你。”

他的声线清朗如和煦春风一般。

这下婢女才颤颤巍巍起身,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打小就在这后院转,也许一生就在这后院打转了,她们只知道府中嫡小姐风风光光嫁进了丞相府成为盛京城近日的一桩美谈,家喻户晓。

但实际上没几个人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姑爷。

裴寂雪彬彬有礼:“不知可否请你们家小姐出来一见?”

婢女被他那张过于出色的脸弄得满脸羞红,闻言赶紧道:“这是当然,请姑爷再次等候片刻,奴婢这就去通传小姐!”

裴寂雪浅浅颔首,负手立在原地,这会儿风雪暂时停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偶有积雪压断枝桠的声响。

奴婢羞红着一张脸进了院子,顺着回廊脚步匆忙,心脏砰砰乱跳,三公子果然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像个璧人一般。

她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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