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束起,风拂起他小腿处的衣摆,形状修长的小腿夹紧了马腹。
马儿一声嘶鸣,高高抬起前足——
谢昱迎着夕阳的双眸眯了眯,手里勒紧了缰绳,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喔——”
“二公子好马术!”
路边的风把其他人赞扬的话语刮得支离破碎。
几日后,某座山头。
谢昱藏在成人腰那么高的茂盛草丛中,手指扒拉开前方的草往外瞧去,这处正对着一条泥泞小路,很快便有人猫着腰来到了他身边。
谢昱摸了摸腰间的长弓,问:“山洞的几个出口都布置好人了吗?”
手下答:“回小侯爷的话,一切都布置好了。”
谢昱看了一眼天色,还不到时候。
手下又问:“是否要留活口?”
谢昱道:“这群山匪占山为王,过路的路人和商队没少被打杀,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无辜人的血,不必留手。”
“属下领命。”
那人应下悄无声息退去。
当太阳跌入地平线,光线昏暗下来以后,他猛地一招手:“动手!”
周围的草里扑簌簌传来动静,好似有很多人分头而去。
谢昱从随身的箭筒里摸出一支箭搭弓上弦,仿佛在养精蓄锐。
半刻后,山洞里传来男人中气十足的咒骂声——
“草!有埋伏!”
洞里的山匪们一哄而散试图像以前一样,从几个出口分散逃离,没想到对方早有预料,几个出口都有人把守。
一群人被杀的杀,剩余的迅速返回想从入洞口逃离。
一人鬼鬼祟祟探出个脑袋,四处瞧了瞧。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虫鸣。
那人松了一口气:“入口没人!”
紧接着,十多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山匪争先恐后涌出来,身上带着血迹和火烧出来的痕迹。
谢昱眼中讶色一闪而逝,他迅速从箭筒里又摸了一支箭搭上弓弦。
嗖嗖——
两声破空声后,两个山匪瞬间被箭穿透,倒地便死透了。
谢昱所藏身的地方也立刻被余下的山匪发现了。
他这干脆利落的两箭激发出了这些亡命之徒心中的血性,他们本以为马上就要逃出升天了,却没想到又冒出一个来。
“妈的,狗官!老子今天就豁出这条命去也要宰了你们这些朝廷的蛀虫!”
谢昱趁着他们冲过来的时间迅速摸弓上箭,脚尖轻点,人便飞身踩在一人肩上往另一边跃去,拉开距离后箭离弦而出。
他看着年纪不过弱冠,身法却极快,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
一时,他们这么多人竟耐何不了他,根本无法近身。
但,弓箭总有用尽的时候。
但没想到还没等到他的箭用尽,山的那边负责围堵洞口的其他人就赶了过来。
十几个山匪已经全数躺倒,每人身上都插着一支箭,血腥气冲天。
“呕……”
温热的血溅上了侯府大门口的石阶。
人群中的婢女吓得双腿发软,眼泪夺眶而出,嘴里溢出抑制不住的干呕。
禁军统领全身披甲骑在一匹红鬃马之上,一张方正的脸也隐在盔甲中大半,他的长戟上还沾着血。
锋利的长戟直直指着谢广明:“侯爷,别多问了,请吧!否则更多的无辜之人会因你而丧命。”
谢广明立在侯府所有人前面,脸色肃然,不怒自威道:“本候要见皇上。”
禁军统领冷笑:“行啊,先跟我回牢里等着吧。”
长宁侯府里所有人被押走,大门被贴上白色封条,由宫里派来的禁军镇守,任何人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