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猎魔人处理完日间妖灵之后回到了村子中。 今晚的村子无人入眠,珍贵的柴火和灯油被点亮,只为了让惊慌到聚成一团的人类有那么点安全感。 猎魔人回来的身影极大的激励了人们的热情,村民们开始欢呼、雀跃。 但是进入村庄的蓝恩却并没有停下来享受这变种人少有的高光时刻。 他平静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径直越过人群,朝着村庄长老的家里走去。 村民们在看到他这幅样子后,欢呼声渐渐低落,直到寂静无声。 “邦邦邦”的敲门声。 那是皮革手套上的铁钉撞在木板门上的动静。 蓝恩平稳且冷静的声音跟在敲门声后面响起。 “穆特,开门吧。你应该想得到,两年前那个被你奸杀的女人是什么身份对吧?你该过去给你的男爵一个交代。” 木门里传来颤颤巍巍的腔调。 “别、别这样,蓝恩!求你!发发慈悲!” “蓝恩,你是个猎魔人!你是狩猎诅咒和女巫的人!那个女人她诅咒了爵士,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不是吗?是她让爵士变成了一只滑稽的水鸟!不是我!” “诅咒别人的女巫本来就都该死不是吗?” 村民们在匮乏的火光下看着这个方向,蓝恩的一只手撑在木门上,却没有直接使用暴力。 “男爵的诅咒,是被布洛克莱昂森林里的某种东西施加的,那女人就只是抱怨了几句被听到而已!你家婆娘跟你就不会吵架吗?这是她的错吗?” “你也说了!”门内,穆特仍旧在颤颤巍巍的大喊着。 “你也说了!是那森林里的绿色婊子们干得好事!我也是被影响了!她们一定也用恶毒的魔法诅咒了我,才会让我干出那种事!” 蓝恩没有说话,气氛变得令人难以忍受的沉寂。 许久过后,猎魔人没有感情波动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来。 “你觉得驱使你做出这兽行的因素是魔法,穆特?我见过你这种人,为数不少。他们以为这世界上到处都是恶毒的魔法,心怀不轨随时准备对着可怜的农夫发出诅咒的巫师.但我知道他们是错的。” “你们对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但我知道你们是错的。” 蓝恩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 “你们喜欢给自己古怪的行为编造出一个古怪的理由,最好是魔法、怪物这些听起来就危险刺激、无法抵抗的理由。如此一来,你们自己就会显得不那么古怪了。” “于是你们在出老千、打老婆、酗酒、偷窃、抛弃老娘老爹、用斧子砍死怀孕的野兽时,你们就会想起自己嘴里那些古怪的‘灾星’,觉得那些东西才是真正的怪物。你们因此而放宽心,然后从容坦然的活下去。” “呵,真他妈的.” 说到最后,蓝恩甚至笑出了声。 但是那笑声却一点都没有让人愉快的感染力。 “你走过长途旅行吗,穆特?” “没有?没有也没关系,我来说给你听.” 笑声渐渐低沉,到最后,变成了冷冽的陈述。 “就算是在家乡的混混,在漫长的道路上也会帮助遇上麻烦的旅人。因为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旅途艰险又多磨难,互相帮助的风气能让他们多几分活着到达目标的希望,这是从人类社会稳定之后几百年的时间里,死人死出来的,不成文的规矩。而你,穆特.” “你,奸杀了一个长途跋涉来到你的村子外的女人。” “那女人到这儿来,只是为了向神奇的森林发出点抱怨。她的抱怨变成了诅咒,那也是她跟男爵,再加上猎魔人的事情,跟你没有一点关系。跟你对她的奸杀没有一点关系!” “嘭!” 木屑纷飞,夹杂着人类尖利恐惧的叫声。 戴着镶钉皮手套的大手,直接砸穿了村庄长老家的木门,提着他的衣领就把整个人拽了出来。 “啊!发发慈悲!发发慈悲!” 这个年近半百的村庄长老杀鸡似的大叫着,手掌下意识的去掰蓝恩握住他衣领的手。 但却只能在手套上的铁钉上徒劳地留下自己的血,没法让这只大手有丝毫松懈。 拽出来穆特之后,只剩下个门框的木门里又冲出来个披头散发的婆娘。 她的手上拿着一跟粗大的柴火,畏畏缩缩地就要朝着蓝恩打过来。 而猎魔人甚至都没有正眼看她,只是空闲的手掌往她的脖子上一掐,臂长的优势就让她完全碰不到猎魔人的身体。 这是穆特的老婆,蓝恩在昨天晚上,还吃过她做的蘑菇浓汤。 猎魔人的大拇指和食指用力,仅用两根手指就完成了类似绞技的结构。手指抑制了脖子上血管的血液流量,婆娘在四五秒之后便开始翻白眼,进入了大脑缺血的半昏迷状态。 蓝恩随后松开手,让迷迷瞪瞪的女人摔在地上,恢复呼吸和颈部血液流量。 控制得恰到好处的握力,不会对她造成实质性损伤,但也不会让她再有捣乱的能力。 “蓝恩!蓝恩!” 另一只手上,自知挣脱不开的村庄长老兀自叫唤着。 “看看利兹!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