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姜年苏嫁给谢京灼时,谢京灼主动让她提要求,并且保证,只要是他能力所及范围之内的,都可以帮她达成。
那时也是姜家接连出事的时候。
先是姜年苏的父亲姜鹤带着小三卷款私逃,留下一屁股债,姜宅不得不被迫拍卖。
之后爷爷气得一病不起,没撑过多久便离世了。
母亲伤心绝望,自此遁入空门,不见任何人。
在国外的姜初岁怕丢脸,迟迟不肯回国,姜家所有的烂摊子都挂在了姜年苏的身上。
不过,当时的姜年苏并没有其他人想象中的崩溃无助,她先将能处理的事情尽快处理完,不能处理的事情再想办法解决。
谢京灼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那时,姜年苏身边没有一个人,她在姜家老宅昏暗的客厅里发着呆,处理了一天的事,她觉得很累,她在放空自己。
视线中就忽然多了个身影,她甚至还来不及看清他的模样,就听见他说:“要不要跟我结婚,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我能做到的事。”
姜年苏从来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天上掉馅饼这种事,但谢京灼的出现让她觉得他就是个活生生的馅饼。
姜年苏没对这块“馅饼”提太过分的要求,她只想要姜宅。
谢京灼应下来了。
姜宅在拍卖的那天,谢京灼信守承诺将它拿了下来,送给她。
但姜年苏没收。
“姜年苏,你以为你不接我电话,我就找不到你吗?”送走司夫人,姜年苏正思考着办刺绣班的事时,一个不适应却在意料之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姜年苏看向门口,姜初岁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仿佛这里是她的地盘一样,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将包甩在了沙发上,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讽刺道:“姜年苏啊,你嫁给灼哥哥之后得到了不少好处吧?这么豪华的工作室,你也好意思开口要,真是脸皮厚。”
说完,姜初岁又道:“也是,你不脸皮厚,怎么可能能用手段嫁给灼哥哥。”
姜年苏从桌上拿出一颗饱满的橙子,洗完后,放在案板上切开了一半,然后切成一片片的圆片。
姜初岁看见了,想起谢京灼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蒋程程跟她说的话:“你是不知道灼少对嫂子有多好,知道嫂子喜欢吃橙子,专门在南方包了一片果园种橙子,每天空运到京市嫂子的工作室,让嫂子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新鲜水润的橙子。”
姜初岁冷嘲道:“就连想吃橙子,都要灼哥哥给你特意承包一片果园。”
说着走到姜年苏面前,伸手就要拿起姜年苏切好的橙片。
却被姜年苏拦住了。
姜初岁不明所以地看过去,骂道:“你有病吧姜年苏?吃你一片橙子都不给?”
“对。”姜年苏头也不抬的回:“你说的,这是谢京灼专门给我一个人种的,我不想给你吃,有问题吗?”
“你!”姜初岁气得咬牙切齿,“行啊姜年苏,嫁给灼哥哥才半年时间,就有恃无恐了。你真以为灼哥哥喜欢你吗?他只不过是想要得到我们姜家的‘凤凰于飞’,才对你这么好。”
姜年苏切橙子的手顿了顿,姜初岁以为自己说道了姜年苏的心坎上,顿时得意洋洋了起来:“你别忘了,姜家可不止你一个人,当初爷爷也教过我怎么绣‘凤凰于飞’。”
“嗯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姜家还有你的存在。”姜年苏淡道,“姜家出事那会,你躲在国外不敢回来,风波过去,你高调回国。别说你对刺绣一窍不通,即便你也会‘凤凰于飞’,可谢京灼选择人也不会是这种人品不行的人。”
何况,姜初岁从小大大根本对刺绣不感兴趣,别说“凤凰于飞”,就是让她绣一只凤凰,她都可能绣成山鸡。
姜年苏在此之前,从未用过谢京灼的名头去做任何的事情。
她知道姜初岁喜欢谢京灼的,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她整个人失联,不管姜家的死活,却总在三更半夜跟谢京灼发信息,有时甚至发一些穿着“清凉”的视频。
这些,姜年苏其实都不在意,她最在意的是当时爷爷大病,生前最后一个心愿便是想见到远在国外的孙女姜初岁,可是不管姜年苏怎么打电话,姜初岁都不接。
如果不是当时爷爷病重,姜年苏都想直接去国外将姜初岁抓回来。
那一年,姜年苏眼睁睁看着爷爷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姜初岁。
她知道姜初岁的痛点,只要能让她不痛快,姜年苏根本无所顾忌。
别看姜年苏平日里性格清冷寡淡,但骨子里还是爱憎分明的很。
果然,姜年苏的话气得姜初岁脸都黑了,她虚指指着姜年苏,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她气得在姜年苏面前走来走去,最后停住脚步,对姜年苏恶狠狠道:“姜年苏,你别得意,我刚刚在门外可是听见了,你想办刺绣班,你想把姜宅拿出来当教室吧!我告诉你休想,你别做梦了。你以为我昨晚给你一直打电话是想跟你联系吗?我呸,我找你是因为我要姜宅一半的产权,你别忘了,我可也是姜鹤的女儿,我有姜宅一半的继承权。”
姜年苏对于姜初岁能说出这种话并不意外,她莞尔一笑,笑意未尽眼底:“对,你有姜宅一般的继承权,那是在姜宅没被拍卖之前,拍卖之后的姜宅,别说继承权,你一分钱都分不到。”
“凭什么?”姜初岁说,“现在姜宅不是在你名下吗?你能嫁给灼哥哥,难道不是用我们姜宅的‘凤凰于飞’换来的吗?”
姜年苏并没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漠道:“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