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不与江东各族女眷走动,清高的名声传遍江东。
“听袁夫人传来的消息,至尊生出了要娶周女郎的心思。”
徐若琼听闻落青的话,随手打翻案上的紫金阆云烛台。
她深知一旦孙权生出这个念头,周陆两家这场婚事怕是真要无疾而终了。
“没了周瑛,老夫人的病该怎么办?”
周府里,周瑛被怒不可遏的乔容清审视着,向来聪慧的乔容清前后一捋就知晓周瑛揣的什么心思。
无所顾忌地欲将这门别人求不来的亲事搅黄,可乔容清见周瑛脸上无丝毫悔过之意,她虽掌管着周府,可终究动不得周瑛一分一毫。
被周瑜宠在心尖上的妹妹哪里是她这个继室能教训的,只能写份家书命侍女瑚平赶紧送往柴桑,告知周瑜。
闹出大风波后,全府上下唯独周瑛的脸上是轻松不已。该做的事她都做了,此时只需静候陆府什么时候来把婚约给取消了。
可等了好几日陆府像是个不透风声的铁桶,周瑛探不得任何消息,却意外得知周瑜不久返回吴郡的消息,心中不免一惊。
周瑜虽宠着自己,可婚姻大事终究儿戏不得,这次还让他被陆氏戳脊梁骨,背上养妹无德的名声。
想到这,周瑛手持的毛笔不经意落下一滴浓墨,将锦帛上才绘好的萱草给染的漆黑。
民间吉祥图多画石榴萱草,寓意多子多福。
周瑛慌里慌张的去蹭,只是越摸越黑,心烦之下索性给锦帛丢到一边,却被一旁的黄媛捡起。
“你这性子。一会我让绣墩拿二钱曼荆子、一钱龙骨、五分相子霜、些许淀粉磨成细末,在晕墨处洒些水,再敷上细末,待干了错墨就能拭去了。”黄媛缓缓说道。
“阿姐心思巧,省的我再浪费一张锦帛,待我把这幅石榴萱草图绘好,咱们就去诸葛府看望顾姐姐。”
黄媛点了点头,继续缝制未完成的孩童衣衫,手中拈着一根穿着长线的银针,时不时把银针杵到发髻上轻磨。
“只是再去诸葛长史的府邸,你可不许再无礼,对祁夫人爱搭不理了。”
“我懒得见祁氏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不过就是趁着顾姐姐有孕,才被诸葛长史纳为妾室。吃里爬外的东西!”说道这周瑛隐隐在心里啐了一口。
黄媛把丝线咬断后,看着有些愤慨的周瑛,耐心说道:“再怎么说祁夫人都是弘老夫人主张给诸葛长史纳的妾室,咱们理应尊她,不能驳了弘老夫人的脸面。”
“阿姐,弘老夫人不是诸葛长史的生母,只是继母,怎么要对她这般言听计从?”
“弘老夫人的族亲弘咨是至尊的姐夫,当初诸葛长史也是得弘咨的举荐,才得以进入至尊的幕府出仕。之后又经弘老夫人的运转,娶了吴地四姓之一的顾氏之女顾景纯夫人。”
黄媛欲说下去,却被周瑛抢过话来,“我明白了,弘老夫人虽不是生母,但却对诸葛长史有再造之恩。”
听周瑛说这话,黄媛点了点头,“诸葛长史胸怀宽广、淳朴孝顺,厚侍弘老夫人如亲母一般。这是江东各族都有目共睹的。”
周瑛接过黄媛怀中制好的婴孩衣物,抚摸着上面的花纹,笑道:“阿姐手巧,心更巧,知道这些事,我就不清楚江东这些七拐八拐的弯弯绕。”
这话落在黄媛耳朵里,虽是夸奖但还是不免让她心惊,绣针不小心刺破手指,忍着痛讪笑道:“只是偶尔在镜蓉楼听过两耳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