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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1 / 2)

晨光透过朦胧雾色,照起整个世界一片艳红。

平家的竹篱小院早被红绸锦布装点,每一株桑树上都高挂着用喜绸裁剪的锦花,房檐廊角下红纸灯盏盏。

周瑛在桑树系上嫣红色的纱幔,山间微风吹起时,随着桑叶一起飘摇晃动。在晨光照耀之下,更显喜人。

把院落装点的差不多后,周瑛看见诸葛亮坐于桑树之下,正调试着制好的桐木琴。

椅桐梓漆,爱伐琴瑟。

低垂着眼睑,那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左手依徽按弦,右手拨弦,飞指驰鹜,间声错糅,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她就坐在他身侧,支着下巴,听他奏起《沧海龙吟》,琴音溜进心房,溜进喜堂。

何袛在众人的哄闹下,红着脸揭开锦盖,看见在红灯烛光映衬之下的璀兰,莞尔娇羞,十分明艳,一身蜀锦制成的喜衣上绣满了盛开的并蒂莲。

周瑛将自己绘的一幅画送给了璀兰,画上绘的是他夫妻二人,介绍说这叫结婚照,是她本家的习俗。凡是大婚之日,都会有夫妻一同入画像。

月白素青的夜,凉风也像是醉了一般。

如鸾如凤友,永效两双双。

诸葛亮同周瑛坐在小院外的溪水边,周瑛把自己用罗带编成的同心结,放置在诸葛亮的手心里。

“檀郎明白同心结的意思吗?”她期待的问道。

见他并未立即回她,而是从怀中掏出那枚卷云月纹的玉环,给她佩戴至胸口。

“阿瑛明白这枚玉环的意义吗?”他问。

她嫣然一笑,将留给自己大婚之时所用的锦盖覆在头上。

“我的如意夫君揭开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那只温厚的手捏住了锦盖一角,顿时,头上的锦盖被他整个掀开。

“揭了锦盖,可就得娶我了。”她扑到他怀里说道。

“你五岁那年,便缠我,让我娶你。十年过去了,你倒是不改其志。”

诸葛亮看见面前的周瑛,目光顾盼之间,熠熠生辉,红唇皓齿之间还隐约可见儿时的稚气。

“阿瑛...”

“别叫我阿瑛。”周瑛念叨,“大家都叫我阿瑛,你也这样叫,不行,你是我心里特殊的人,自然要最特殊的称呼。”

诸葛亮有些不解,“那叫什么?”

见她拧眉低吟了一会,忽而眼睛一亮,

“幺儿!”

诸葛亮哑然失笑,“幺,小也。象子初生之形,皆微小之称也。何故让我这样叫?”

“有一次我偷听到赵直就是这样偷偷叫文欣的。亲昵的很,我也要你这样唤我。”

诸葛亮脸一红,实难说出口,架不住周瑛一直在旁撒娇,憋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幺儿”

“哎!”周瑛随即十分满足的甜甜一笑。

何峪穿过门楼,来到堂屋,见吕仓踉跄起身,床边案上的那碗药早已没了热气。

自从卓翰惨死在坞堡,他趁机逃出,把奄奄一息的吕仓救下。养伤的这几个月,见吕仓虽身在病榻,但却一幅心急如焚的样子。

他不知道吕仓与那个女子之间是何种深仇大恨,要如此紧追不放,势必要置她于死地才肯罢休。身子刚有些好转,便急着来到成都,寻她的下落。

何峪刚想把汤药拿去再热一遍,却被吕仓阻了,见他拧眉以极快的速度,从自己手中夺走汤药,一仰脖子就是硬灌下去。

“信……”吕仓刚想说话,胃里突然翻江倒海的恶心,把刚吞下的药又顶到了喉咙,他顿了顿,又强咽了下去。缓了良久,方才问道:“信送走了吗?”

“送走了,说是半月便能送到吴郡。”何峪见吕仓没了要呕吐的迹象,便把手中的空盆放下了,“今日打听到了那位女子的消息,说是见她已经启程去了南中。”

吕仓突然心中蓦地一震,仓惶抬头,惊疑地望着何峪问道:“南中多瘴气,她竟敢只身前去。”

“说是他夫妻二人同行,也是不怕死的。”何峪迟疑了一下,忐忑不安的问道,“我们还去追吗?”脑子里对南中的恐惧腾腾升起。

可见吕仓始终没有发话,只是眯着眼沉思,片刻,便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南中。”

吕仓对他二人的仇恨不仅是坞堡的屠戮,更是黄媛对他主动煽动山越反叛的事一清二楚。他恨不得欲置之死地而后快,若是能让她死在瘴气弥生的南中,死自是意料之中的事,不会惹得多少人怀疑。

吴郡

袁佩善在屋中梳洗干净,由侍女拿起雕背梳给自己梳理发髻,填花柿蒂八凤镜中映照容光焕发的脸.

侍女从九子圆妆奁里拿出那枚鸾凤簪,簪到袁佩善的灵蛇髻上。

袁佩善顿时起了火,扬起眉毛,把簪子用力一扯,附带一缕青丝垂在耳边,怒斥道:“做的什么差事!簪个它,还想让我继续被人嘲弄。”

“夫人,昨夜您说今儿要陪至尊听曲,得挑枚至尊赏过的簪子。”

侍女跪地,胆怯回禀完见浣云拿了竹简进来,心里松了口气。

“重新再梳吧。”袁佩善叹完气,从铜镜中见到伫立于一侧的浣云,问道:“是什么?”

浣云瞥了一眼梳妆的侍女,犹豫的不吭声.

“说吧。”袁佩善揉了揉太阳穴,强打着精神说着。昨晚一夜未安眠,现下脑袋昏昏沉沉,多说一个字都扯得脑仁疼。

“是益州送来的信。”

袁佩善立刻清醒过来,知晓吕仓还活着,心里总算安稳些。接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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