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周瑛拿起一串问她。
黄小果闻到这甜丝丝的味道,目光始终不离周瑛手中的红果串,立刻咽了口水。
“我原本是不想吃的,看在你主动请我吃的份上,我就替你尝尝。”
黄小果哇呜一声,把红果儿吃到嘴里,刚嚼下去。眼睛一亮,酸酸甜甜的,竟然和以前吃的不一样。
她是吃的不亦乐乎,全然没发现周瑛正眯着眼,看着自己。
周瑛看黄小果一个接一个的吃。心里想,这小东西口是心非的模样和他年轻的时候真像!
还是甜食有用。周循周胤,诸葛乔都曾被她亲手做的糖葫芦俘获了心,黄小果当然也不例外。
看到黄小果把手中的一串吃完后,还不尽兴,嘴角残留糖渣,目光炯炯的盯着其他串。
周瑛浅笑一声,“谢谢你给我面子尝了一串,快去玩吧!”
“我还可以再给你一次面子。”黄小果不挪步,扭着身子,手指比划个一,望向周瑛。
“你要是还想吃呢。”周瑛留意到黄小果的眼睛亮了,继续说道,“就乖乖的吃饭,不淘气,我就会奖励你一串。”
“哼!原来是想使计哄骗我听你的话!”黄小果抱着手臂,义正言辞的模样像个小大人。
周瑛直接点头,“对啊!不然你呢,就不要听我的话,不吃饭,当然了,这糖葫芦也没得吃。”
“不吃就不吃!”黄小果撅了嘴,只等着周瑛给她低头。
“爱吃不吃。”周瑛显然没被气到,端起荷叶盘就要走,路过黄小果那还故意放缓了步子,让甜香气传到她那。
黄小果目视着红果串从自己面前离开,舔了舔嘴边的残渣,还在回味。
突然间,叫住了周瑛。
“那你说话算话吗?”
“算不算数的,看你今晚表现喽。”周瑛没回头,直接让红果串消失在黄小果的视线中。
入暮,周瑛斜卧在榻上,透过窗户凝望火烧云一点点消逝在天际,屋内随之昏暗了下来。
滋生的困意袭来,她揉揉额间,正准备唤门外的侍女进来掌灯,就看见白凝和绣墩挽着手进来了。
点起的烛火通明,照拂在周瑛的面容,她换了个姿势,听白凝禀言说黄小果,晚膳乖乖用了不少。
周瑛听后脸上浮起一丝丝欣慰的笑,随后接过白凝递来的书信,一眼就识出是庐江当地喜用的信笺,便知晓应是嫂子乔容清照常写来的家书。
每隔三五日,都有书信送来给她,信中所谈不过是周府的事,最重要的是周循周胤两兄弟。周循懂事谨慎,无需她多操心,只是周胤,她始终觉得这孩子哪天得闯出祸事来,才能吃到教训,学个乖巧。还有秦剂又来周府诊脉,依旧没见到周瑛人,但已经默契的准备好说辞,回江东禀明孙权,周瑛一切都好。
信中乔容清又主动问及关于周瑛与他的事。乔容清希望周瑛能尽快有个好归宿,现如今周氏一族已与江东切断瓜葛,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前尘往事该忘就得忘,人总得寻个安心的归属。
她觉得诸葛亮便是能让人托付的归属之人。此前,他曾几次来拜访过周府,言外目的便是来瞧周瑛,可惜周瑛总避着,但乔容清能瞧出二人之间隐而不宣的情意。如今,不如借着周瑛来他府中小住这个机会,把早该定下的事彻底定下。
可是,信这头的周瑛却没落定主意。她不确定他的情意,他把自己请来,是否真的只是单纯帮他一时之忙,打理内院。他对自己,还有情吗?
她还记着秦剂曾传来的话,她的“疯病”今岁是该痊愈了。江东的那个人会放过自己吗?
光想到这些,她的头便愈发昏起来,把书信折落在一旁。心不在焉的看着白凝坐在一旁整理府内的账本。
她原想起身再看些,麻烦事一箩筐还没解决完,她可不想搁置在那,但被绣墩劝了下来,说是不急,夜深掌灯看这些,伤眼睛,留到明日也一样。一旁的白凝也跟着附和。
正好周瑛全身乏的很,心里还装着事,便顺势偷懒,又倚了回去,心中又开始盘算。
一阵急切的奔跑声越来越近,周瑛寻声看去,是黄小果兴冲冲地跑来进来,直愣愣的扑进她的榻边。
“姨母,我可是听你的话,吃得饱饱的!”边说边拍了拍圆润的小肚子,然后伸出手来,甜甜一笑:“姨母说话算数的,我要吃那个甜果儿~”
周瑛也不起身,只说道:“明日用早膳若是还这么乖,那姨母便给果果做更甜的红果儿吃。”
“不是说今晚我乖乖的吃饭,就给我吃嘛。怎么又变成明早了,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黄小果腾的一下站起来,气呼呼的盯着周瑛,心里的期待全落空了。
“若是明日你照做,便有比今日更好吃的糖葫芦。”
“我不会再信你了!谁稀罕你的糖葫芦!”
周瑛也不抬眼皮,丝毫不接茬和自己闹气的黄小果。
就这样,听着黄小果偷偷碎碎念,数落周瑛的出尔反尔,离开了她这。
白凝和绣墩送走黄小果,跑到脚凳那坐着,问周瑛,“女郎不怕明日果姐儿又闹起来?”
“不怕,她嘴上这般说,明日该乖还得乖,谁叫明日的糖葫芦可能比今日更好吃呢。”
周瑛莞尔,方才当她说出明日的糖葫芦更好吃时,黄小果眼睛一亮,她就知道用这招对付这孩子还是有用的,但明日可不能失信了。
“女郎,为什么今晚不能给果姐儿吃呢?奴婢见次间食盒里放了好几串呢。”白凝问。
“大晚上的,吃甜食多伤牙口,她那乳牙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