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我说,你看你现在在干什么!宽衣解带!傻子才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呢?”
周瑛看出来他今天并不打算放过自己,赶紧拢了拢遮挡自己身子的被褥,又往里缩了缩。
脱完外儒衫的诸葛亮,有些强硬对周瑛说道:“闭眼。”
闭眼?
这是要玩什么?竟然还要她闭眼!
“不闭!”周瑛坚定说道。
“不闭?那你就直勾勾的看着我换衣服罢。”诸葛亮书拿起一旁干净的衣衫。
周瑛微愣,憨笑一声:“你是要换衣啊?我以为……”
“外衫全被你踢脏,衣领也被你扯坏了。”诸葛亮指了指周瑛的杰作,深深凝望她道:“不过,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周瑛放心放下被褥,心里松了口气,暗自骂自己又一次自作多情在他面前丢人。
“赶紧给眼睛闭上。”
“知道了知道了,以为谁稀得看一样。”周瑛嘟个嘴,然后紧紧合上双眼,抱膝坐在那,歪个脑袋,手指敲动膝盖,像是在计数时间。
“好了。”
周瑛微微睁眼,看到眼前一幕,吓的不自觉往后仰。
离自己这般近的他,只敞怀穿着一件墨蓝的中衣,本该紧系的衣带散落在那,裸露的小麦色的胸膛遮一半露一半。
周瑛眼睛不住的瞟,立刻撇过脸去,“你不是换衣服嘛,赶紧快快穿好,天气太凉,再给你冻伤风。”边说边随手扯了件衣服丢给他。
“天气凉?那你怎么流汗了?”
周瑛额间浮上细汗,尴尬道:“我热的。”
“热还裹在被子里?”
周瑛整个人缩躲在被褥里,就露出半张脸来,诸葛亮要扯掉被褥,她死抓着不放,“我冷,我冷!”
“你到底是冷还是热?”诸葛亮欺身问道。
“我……忽冷忽热。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那睡?”他提议。
周瑛觉得这时候硬躲是躲不掉了,沉吟片刻,渐渐服软,把手里死抓不放的被褥松开后,乖巧爬过去抬头亲了他脸颊一口,娇羞一笑低声道:“檀郎你先去净房洗洗,好不好嘛。”
他心满意足一笑,捏了捏她的俏鼻,“那你乖乖的待这,不许耍花招。”
“你快去嘛!”
周瑛给他催促走后,慌忙从床上爬下,蹦跶穿好鞋子,如逢大赦一样,仓促逃了出去。
暮色朦胧,仿佛笼罩上一层薄纱,也只有偏僻的田庄农舍,才会静谧无声。几间微矮的泥房被篱笆横条围绕,屋内灯火昏暗,田庄干活的小厮大多歇下。
沁凉的风拂面,吹散脸上的燥热。她着实没准备好,如何在意识清醒之下,同他坦然而对。她学不会在这种事上像个正常女人一样领略美好,没人教会她应该如何做,才会不痛苦。
周瑛像个胆小鬼一样逃了出来,小心翼翼在田庄里转悠,左瞅右瞄都没看见白凝。
走过几间屋后,瞧见灯火通明的一处屋子,扣响门栓,吱呀一声,白凝打开屋子,欣喜道:“女郎,您不是?”
周瑛低“嘘”一声,跨过土槛进屋后看到榻上坐着一个田庄的主事婆老秦氏,虽长年岁,但却神采奕奕,手中条理针线活,看到周瑛来访,立刻起身给周瑛请安。
周瑛让白凝去打些热水来,侍候自己在房里沐浴。累了一天,她只想赶紧在此处歇下。
沐浴间,老秦氏和白凝一同侍候。老秦氏给周瑛擦拭乌发,没想到刚碰到周瑛,她突然身抖,不自觉的往里缩了缩,吓得老秦氏有些不知所措。
白凝机灵,立刻接过老秦氏手中的梓巾,尴尬一笑,“我家女郎有些怕冷。”
随后岔开话头,问及田庄农舍后的一间紧锁的小篱笆房,门窗紧闭,似乎无人居住,但晚些时候瞧见里面亮起了灯火。
老秦氏闻言道:“有人住,不过是个已经残废,不中用的侍女。”
白凝和周瑛都起了听故事的心思,继续追问。
老秦氏说道:“她原先是家主内府里的,人长得水灵,模样秀美,可惜心思不纯,趁着家主酒醉,竟爬上床去,想着不该她想的事。被家主发现后,大半夜的将她从屋里扔了出去,罚在内院跪了三天三夜,未出阁的女儿家脸面丢尽不说,膝盖彻底跪废了,打发到庄子里来。”
白凝想象那个画面,后脊冒起寒凉,只觉得手心里的水珠都要凝成冰,没想到诸葛亮竟有如此不讲情面的时候。
“不过,家主是慈仁心,留她一条命,让庄子里的人悉心照料到现在。若放在别家,早已被乱棍打死,曝尸荒野。”老秦氏啧啧一声。
白凝侍候周瑛起身时,疑惑到:“没听过家主爱饮酒,还酒醉过,那个侍女也会挑准时机。”
周瑛心里遂好奇,但也没说些什么。接过老秦氏递来的干净衣衫,由白凝侍候换衣。
老秦氏回道:“家主是不爱饮酒,言醉酒误事,也就每年八月廿八这一条会痛痛快快的喝一场,咱们田庄都会提前酿好酒送去。”
“八月廿八?”正系衣带的白凝,喃喃低语,突然恍然大悟,“这日不是女郎您的生辰吗?”
周瑛抖动着嘴唇,立刻起身离开这里。
老秦氏见周瑛匆匆离去,拉住白凝问道:“我也摸不准这位的脾性,方才侍候女郎沐浴时,可是惹女郎不悦了?”
白凝拍了拍老秦氏的手,宽慰道:“秦嬷嬷,我家女郎没那么小肚鸡肠,只是有些不习惯才见几面的生人在旁侍候罢了。”
她自当不能将周瑛的难言之隐吐露。这六七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