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那颗毛茸茸的头动了动,赵轻时将手电筒直直地对准沙发那里,那人站了起来,一个宽厚的背影印在墙壁上,赵轻时眼皮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可那背影却是越看越眼熟。
赵轻时拦住即将踏进来的王瑶安,那人转过身来,赵轻时看清后,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股无名的怒火也在冉冉升起。
“你这么闲吗?”要不是条件有限,赵轻时恨不得把手电筒摔他脸上去。
即墨礼笑了笑,颇有些无赖道:“不闲不闲,没办法,我的时间,现在都是你的了。”
王瑶安探出个脑袋来,仔细打量着即墨礼,这男人身穿冲锋衣,肩宽腿长,脸也好看,收拾收拾就能出道那种,这人自己之前肯定没见过,长得这么帅,见过又怎么会没印象呢?
“这是谁啊?”王瑶安举起一只手问道。
“一个神经病。”
即墨礼没否认,不赞同地看了赵轻时一眼,抬起袖子,嫌弃万分地看了看,道:“我觉得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托赵小姐的福,现在咱们的时间已经同频了,我连想换身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一个小时后,几人带着烧烤饮料回到了赵轻时租的屋子,路过24h便利店时,即墨礼还买了几桶泡面带走。
“荒谬,”王瑶安大力地拍了下桌子,“你这个谁能信啊,骗骗大学生还行,可惜了我们是高中生。”
即墨礼闻了闻手边的可乐,又看了眼配料表,确认没有酒精成分后才放下,无奈道:“嗯,听起来是很不可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是拿钱替人做事。”
“那你刚才说的时间……同频是什么意思?”赵轻时问道 。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你和我的时间就是一致的了,”即墨礼拿湿巾擦了擦手,解释道,“就好比,从你我相遇开始,你在你的时空生活了十分钟,相应的,我的时空也会过去十分钟,所以,为了尽快见你一面,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说完,即墨礼没忍住,自己先笑了。
王瑶安默默地用烤串挡住了自己的脸,偷摸地打量着二人。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赵轻时冷淡地说道。
即墨礼很高兴地拿可乐瓶和赵轻时的雪碧瓶碰了一下,愉快地说道:“巧了,我也是。”
赵轻时很是无语,很是想动手,她几乎是被气笑了:“不是,我……你能别这么无赖吗?”
即墨礼刚欲开口,口袋里响起了一阵铃声,即墨礼拿出一个类似于手机的东西,看了眼,道:“你们慢慢吃,今天我就先走了。”
即墨礼刚一起身,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和刚才那个很像的、类似于手机的东西,递给了赵轻时:“这个是空空机,用法类似于你们现在的手机,不过它只有通讯功能,而且只有我一个联系人。”
即墨礼朝赵轻时打了个响指,然后竖起大拇指、用食指指向赵轻时的方向,做了个wink。
赵轻时刚想拒绝,即墨礼就背过身去摆了摆手,大步离开了,看起来好像有急事似的。
王瑶安吃了半晚上瓜了,人一走,她立马问道:“不是,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今天说的那个朋友不会就是他吧?还有他说的什么从未来来的那种话,真有可能吗?”
赵轻时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王瑶安叹了口气,简单收拾了下桌面,背起包,道:“好了,我先回去补个觉,有事随时打电话……门窗什么的检查好。”
赵轻时点了点头,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缓过神来,桌上的空空机安静地躺在原处,思绪理了更乱,赵轻时揉了揉发胀的双眼,因熬夜而引起的头疼此时达到了顶点,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的人生再烂又能烂到哪里去了呢?已经都到这个地步了。
赵轻时仰躺在床上,自暴自弃地想着。
与此同时,回到自己时代的即墨礼感受着刺眼的阳光,差点泪流满面,他默默戴上墨镜,沉着脸推开实验室大门,手里拿着几盒酸辣味方便面。实验室坐落于郊区,足足有三层,每层大概有二百平,即墨礼基本每次工作结束都来这里休息或者研究。
“顺利吗?”吕寸将凉透的咖啡倒掉,换了一杯热的放在了小桌对面。
吕寸比即墨礼要矮一些,但也是相貌十分端正的帅哥。
即墨礼坐在吕寸对面,看着微笑着的吕寸,无所谓似的笑了笑,道:“很难说,毕竟才刚开始,不过嘛,她确实很有意思。”
吕寸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道:“我以为你不会接受我的委托来着。”
“这段时间本来是打算休息的,但是阿晨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我倒是无所谓,就是和上个顾客时间绑定的太久了。”即墨礼摘下眼镜,吕寸在他回来之前就已经贴心地拉上了窗帘,还把室内的灯光调到了护眼模式。
“很久?”吕寸好奇地问道,“多久?”
“大概三个月吧,是我目前职业生涯中绑定得最久的一次了。”
吕寸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了:“我听说,连高级时空修理师最少也要和顾客绑定三个月,遇到比较固执的,甚至绑定个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你……还真是很有效率。”
即墨礼谦虚地笑了笑,道:“别拿我和高级的比。”
吕寸眉头一挑,总觉得自己提错了话茬。
“毕竟我是特级的,拿我和他们比,太欺负人了。”即墨礼起身脱掉风衣,将风衣整理了一下才安妥地挂在衣架上,“我先补个觉,具体的合同和老严谈就好了。”
虽然即墨礼这人嘴看起来好像没个把门儿似的,但业务能力确实